刘铁柱也是面带惊喜,紧挨着潘阳身旁坐了下来,笑道,“兆科大哥,我刚才盯着你瞅了好久,生怕自个看花眼了,可没想到在这见到你,我们可是有一年多没见了呢!”
可不是,上一次见面,他们连饭都吃不起,还在为解决温饱问题而奔波,舍不得住招待所,只能蜷缩在桥洞里过夜。
说起来,他们二人也算是共患难过呢!
想到以前的际遇,潘阳不禁有些感慨,见刘铁柱脚边和她一样放了行李,潘阳道,“大兄弟,你这是哪儿去?”
刘铁柱道,“去省城,我家一关系好的邻居兄弟,在省城机械厂工作,说他们厂要招收临时工,我寻思着反正也农闲了,在家没事干,就托邻居兄弟给我找人留个名额,我去打打临时工。”
潘阳奇道,“不是商品粮户口,人家也愿意招你?”
刘铁柱道,“肯定不愿招我的,这不是因为我邻居兄弟在里头干的原因,他孬好是车间里的小组长,找关系把这工作给我弄了下来。”
潘阳点头明了,也是,潘士尧也不是商品粮户口,托方建国的福,都能有份正经工作了,何况还是招收临时工,估计相对更好办一些。
刘铁柱转而问她道,“兆科大哥,你也是去省城?去做什么?”
潘阳呵呵笑了,也不瞒眼前这个同患难的伙伴,实话道,“也是闲着没事干,去省城转转,想捯饬点小买卖做。”
刘铁柱顿时笑道,“还是大哥有想法...对了,你们潘家村如今在我们生产队中可是出名了,就是因为得知你们分开单干,今年下半年,我们也嚷着分开单干了,把我们书记气的那叫一个厉害,没办法,谁还听他的,他不同意,我们就全撂挑子...”
刘铁柱滔滔不绝的讲他们生产队,潘阳听得止不住发乐,用脚趾头想想,村书记也不能轻易同意他们单干,毕竟像王有田这样不注重名利功绩的还是少数。
要知道,分开单干就相当于架空了书记的权力,在一起干活的时候,说白了,书记就是土皇帝,什么时间干什么事,全都得听他安排,就连生产队共用的东西,也是他在管,当书记的不仅不用下地干活,每年还照样能分到粮食,现在可好,大家分开单干,书记再不下地干农活,那真是要去喝西北风啦。
有了人叙话打发时间,也就不觉得等车的时间漫长,挨到夜里十点,待汽鸣声响起,火车进了站,等候棚里的乘客开始陆续检票上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