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,刚刚还以为峰回路转的人们,此刻又不知道该向着谁了,毕竟这一对母女太过弱小,和堂堂尚书相比,无异于是蚁象之别,若说尚书大人找几个人栽赃她们母女也不是不可能。
正当堂下一片嘈杂的时候,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,手里提着一个男子进入了大堂。
白袍男子年约三十左右,生的俊美异常,身形如苍松一样挺拔,手提着一个成年男子健步如飞,竟面不改色,可见功夫之深。白袍男子将手里的人往地下一扔,便对着李蔷薇粲然一笑。
李蔷薇握住椅子扶手的手不由一紧,眼中透出欣喜的目光,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,看的李思义一阵酸涩,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五味杂陈,蔷薇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样甜了。
“孟府尹,鄙人邱瑞,蕲水人士,来京师公干,偏巧遇到故人遭遇变故,遂自告奋勇将此恶男拿获,算是为民除害了!”邱瑞对堂上的孟端拱了拱手。
“儿啊,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,都是那一对母女害的!”堂下的婆子扑到被邱瑞扔到地上的男子身上,放声大哭。
“爹、娘!”男子抬起头,竟是前几日堂下煽动民众的男子。
男子此刻狼狈不堪,衣衫上沾满了土,脸上还擦破了皮,他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伶俐。
“堂下何人?”孟端对着地上的男子问道。
“草民陈玉,抚州人士,是赵小莲的相公,她腹中的胎儿是草民的,是草民鬼迷心窍,不该和赵小莲勾结陷害李尚书。草民悔不当初,恳请大老爷宽恕!”事已至此,陈玉只好和盘托出事情的真相。
“你胡说!”丁氏还在垂死挣扎,却被赵小莲拦下了,
“娘,别说了,事已至此,再说也是徒然!”赵小莲平静地说道。
赵小莲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,顿觉轻松,这些日子,她吃不好睡不好,过着不像人的日子,如今,事情被揭穿,她反倒是轻松了。
“陈玉,你和赵小莲为何要陷害李尚书和李夫人?大胆狂徒竟陷害朝廷命官!”孟端气愤至极。
“我,我…”陈玉张口结舌。
“大老爷,还是我来说吧!”赵小莲站起身,冲着堂上道了个万福。
“民女赵小莲确实是陈玉的娘子,当初我和义兄李思义一别,我本想回老家,可我的母亲,看中了陈家是抚州的一个地主,将我嫁给了陈玉,原本日子过得倒也和美,谁知他竟染上了赌博,将公婆分给我们的百十亩地都输光,我劝阻他,他便打我,曾经将我腹中的胎儿打流产,我心灰意冷,便带着我娘偷跑出来,听闻义兄官拜户部尚书,我娘便动了心思投奔义兄。”
赵小莲顿了顿,哀怨地看了丁氏和陈玉一眼:“谁知陈玉也找上门来,他宿在烟花柳巷开销大,便屡屡找我们要钱,若是不给,他便要揭穿我的身份,我们实在是支撑不住了,我娘和我商量,若是做了尚书的妾侍,陈玉便不敢再来骚扰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