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家宅不安,后来如何了?”
“陈喜的婆娘不知在哪里听来了一个法子,说是用黑狗血对着那被鬼缠身的人淋头,就能将那污秽东西赶走。那小娘子的相公也是被缠的烦了,就杀了一条黑狗,接了一盆狗血,对着那小娘子从头到脚泼了下去,结果……….”中年妇人卖了个关子。
“哎呀,婶子,你快说,结果如何?”另一年轻妇人急问。
“结果,那小娘子突然就正常了,还放声大哭,自那日起小娘子温顺的像个小绵羊,对公婆比以前还要孝顺。”看几个人围着自己听得入神,中年妇人颇为得意。
“是这个道理,任是邪崇鬼怪和一切污秽,最怕那黑狗血。”有妇人赞同的说道。
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,一直闷头洗衣裳的姚氏突然说道:“你们说,杨氏家的二丫是不是也被鬼上身了?我看那丫头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。”
“可不是吗,那丫头都能从那种地方跑回来,掉进水里也没淹死,真是命大。”一个二三十岁的黄瘦妇人看起来很害怕。
“是啊,一开始苟氏和王氏说,我还不信,可我看那丫头和以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,那张嘴就跟刀子一般,要说不是鬼上身,还能是啥?”姚氏做出一副惊恐状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我现在看见那丫头,都觉得害怕。”那黄瘦妇人是个胆子极小的女人,怕的手都抖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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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村子中央的江重四家里,正在进行着一桩见不得人的勾当,两个在二丫手里吃过亏的腌臜货,正在密谋着什么。
“甲主娘子真的不和咱们一起吗?你咋和她说的?”王氏皱着一双扫帚眉,小眼眨巴着。
“娜宁说,她家男人是甲主,她不方便出面,让咱俩出头,若是有啥事,就帮咱们圆着。”苟氏一脸的兴奋,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,笑的跟菊花瓣似的。
“看那小蹄子还浪不,你说她一个才七岁的蹄子,若不是被鬼附了体,哪能这么厉害,你不知道她有多坏,用竹竿把我戳下河,还倒打一耙,说我推了她,最可气的是,旁人都信她,连保长都信她。”王氏一想到那天就气得不行。
“谁说不是啊,那小蹄子用擀面杖这么粗的棍打我,我身上到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呢。”苟氏说着就要掀自己的裤子给王氏看。
王氏皱了皱眉,按下了苟氏的手,自家男人还在旁边呢,这老娼妇就这么不检点,一把年纪了,还到处发春。若不是要和她结成同盟一起对付那死丫头,自己才懒得搭理这个老娼妇。
苟氏越来越觉得二丫是被鬼附了体,难怪那死丫头这么厉害了,以前没有一点性子,任由自己揉搓捏扁,现在居然这么会说,简直是一张利嘴。若不是鬼上身,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怎能说出那些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