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那巴彦的脸上起了薄怒,语气不善,“江王氏,你一个几十岁的人,竟欺负一个孩子,你平日里撒泼犯浑倒也罢了,今日差点出人命,这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县衙就要将你拿了,让你抵命。”
“你这个小蹄子,你胡说八道,明明是你将我推到河里,如何变成我推你了?”江王氏暴跳如雷,一张刀削脸气成了猪肝色,挥着手臂就要撕扯二丫。
眼看着就要抓到二丫的头发,从人群里突然窜出来一个蒙古少年,护住了二丫,“你这个悍妇,竟欺负小孩,也不知羞耻!”
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,身高却比哥哥高了近半头,和巴彦保长站在一起,身高已经超过巴彦的肩部,两人眉眼相似,一看便知是父子。
江王氏来势汹汹,一个收不住身,便抓扯住嘎鲁的胸口,她本欲抓的是二丫的头发,这个高度却只能抓到嘎鲁的胸口位置。
“江王氏,你这个毒妇,狠心将一个孩子推下河,还反过来诬陷孩子,你看你把这孩子吓的,你当着我的面都如此张狂,背着人你还不得厉害成什么样了。”看江王氏竟抓扯了自己儿子,巴彦顿时怒了。
巴彦声色俱厉,吓得江王氏打了一个寒颤,再也不敢撒泼了,只能用眼睛死瞪着二丫。
“多谢保长大人,您都看见了,她现在当着您的面都要打我,可见她背着人时得有多凶悍,保长,您要为我做主,她和她相公经常欺负我们孤儿寡母,呜呜呜…….”。
“江王氏,以后若是你和江重四再欺负李杨氏娘几个,我就罚你们家出一只羊。”巴彦厌恶的看着江王氏,他自然知道江重四两口子不是省油的灯。
江王氏吓得面如土色,彻底闭了嘴。眼瞅着她家小翠就要及笄,家里还指望卖了那只羊,留着给小翠当嫁妆呢。
看保长父子皆护着二丫,江王氏恨得牙根直痒,但又不敢发作,只好将满腔的恨意埋在心底,就等着机会撕咬二丫一口。
“多谢保长大人,您是大好人,我替我娘我哥谢谢您!”二丫对着巴彦道了个福。
巴彦暗自疑惑,李杨氏的这孩子为何变得这么会说话了,胆子也比以前大了,以前见了人,都不敢抬头。
巴彦看着眼前这个知礼乖巧的小丫头,再看看那个粗鄙蛮横的妇人,孰是孰非一目了然,看向江王氏的眼神更加不屑。
身为保长,又不能将自己的厌弃表现的太过明显,他只好冲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挥了挥手,“农忙季节,都散了吧。”
嘎鲁原本还想留下来和二丫说话,被父亲强行拉走了,巴彦忧虑的看了看那个俊俏的小丫头,叹了口气。
只剩下二丫和三叔婆,三叔婆将二丫的盆端上来,“二丫,赶紧回家把湿衣裳换了,要是受了凉,你娘和哥哥又要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