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丫头,好了吗?”门外传来婆子的催促声。
“嗯!”李蔷薇不能说话,只好嗯了一声,她迅速擦了擦嘴巴,拉下衣袖,将伤口盖住,又检查一番,确认没有异常后,这才出了柴房,跟着婆子一路来到了前院。
“当家的,人带过来了,这小丫头变乖了,说一定听话。”张婆子帮着李蔷薇说话。
李蔷薇定睛看去,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,坐在一张雕花的黄花梨椅上,柔弱无骨的靠在桌子旁,一身浅紫色的罗裙,满头珠翠。妇人虽年纪不轻,但风韵犹存,一双凤眼透着媚态,可见年轻时有一身媚骨。
“王妈妈…….”李蔷薇刚叫了一声王妈妈,便“噗”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,紧接着便剧烈的咳起来,一边咳一边吐血。
“来人,这个死丫头怎么了?”中年妇人大惊失色。
“王妈妈,我求求你,给我抓几副药吃,我在家的时候,若是三天不吃药便会吐血,若是日子再长些,便会一直吐个不停。”李蔷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不停的给王妈妈磕头。
“吐血?难不成你有痨病?”中年妇人慌了神。
“王妈妈,求你可怜可怜我,给我抓点药吧,大夫说,我这种胎里带的痨病,若是不按时吃药,怕是活不过十岁。”李蔷薇边说边哭,将嘴里的最后一口血,用尽了全身力气,猛地往前一喷,差点喷到妇人的绣花鞋上。
“张婆子,速速将赵大给我叫过来!”妇人声音狠辣,张婆子忙不迭的跑了出去。
不多时,便见一个三十余岁,魁梧精壮的黑脸汉子,一溜小跑着过来,见妇人一脸寒意,遂紧张的问道:“当家的,您唤我何事?”
“赵大,你居然敢骗老娘,老娘花了十贯钱,居然买回来一个痨病鬼,你信不信老娘让你生不如死!”妇人柳眉倒竖,凤眼里透着狠毒。
“当家的,您就是借给赵大十个胆子,赵大也不敢欺瞒您,都是苟二那混货,说是物色了一个绝色的小丫头,长大了定是个尤物,我看这丫头长得确是娇美,这才买了,哪里知道这苟二竟骗了我,将一个痨病鬼卖给我,当家的莫生气,我这便找苟二要回铜钱。”
“王妈妈,求求你,给我抓几服药吧,我不想死,求求你了。”瘫倒在地上的李蔷薇,一步一步向前爬去,将地砖上的血迹,蹭的到处都是,现场一片狼藉。
妇人用丝帕捂住了鼻子,刚要破口大骂,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急冲冲的跑来禀告,“王妈妈,那母子俩又来了,在楼前又哭又喊,说要找孩子和妹妹。”
“赵大,你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赶快将这死丫头丢出去,难道还要让她死在这里吗?对了,将这死丫头丢给那娘俩,赶紧打发他们走,真是晦气!”
“张婆子,陈婆子,你二人弄点石灰撒在地上,将这地上清理干净了,免得传染给姐儿。还有,嘴巴严实点,谁也不许透露出去,若是惊着了官人门,休怪我心狠手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