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她并未有过曹姨娘这种反常现象出现。”淮凛看过下人的口供,都很一致。
箐禾却想起那日寿宴时她听到小丫鬟说的事,“也许不是没有反常,只是她伪装得太好,或者说是拿捏得太好,下人理所当然地将这件事给忘了。”
就像贺夫人不允许在府上提到“贺竹音”三个字,打杀了几个下人后,自然达到了想要的效果,还让贺兰音成了府上的大小姐。
道理是一样的,只要她足够威严,暗示的次数足够多,就会让人自然而然出现对这件事的记忆。
箐禾将自己手上的笔录翻到其中某一页,“你们看这儿,这是贺夫人贴身丫鬟说的话,你们再看这几个丫鬟的回答。”
“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,知道的也比较多,在这些回答中,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到过同一件事,就是在贺竹音昏迷期间,贺夫人曾经多次去寺庙里为其上香祷告。”
“然后我问她们,以前贺夫人是否有礼佛的习惯,她们都说没有。”
箐禾在等商戎的时候,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。
淮凛:“也许是家中有人生病她才会想到拜佛的呢?”
他并不是帮贺夫人说话,反而是对她十分怀疑,所以才会问得更细一些。
箐禾点头,“好,就当她是这样。我后来又问,她们知不知道贺夫人去哪座寺庙拜佛的,结果这几个人的答案也挺叫我意外的,她们居然都说不知道。”
“景国的寺庙就这么几个,她们居然不知道贺夫人究竟去的哪一个,包括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丫鬟也不知道。”
淮凛:“的确奇怪。”
箐禾继续说:“换句话说,她们只知道贺夫人用拜佛的借口出门,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,贺夫人谁都没带,只有一个帮驾车的车夫,而那个车夫现在也已经不在府中做事了。”
这几个丫鬟对当年的事情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,毕竟那年贺竹音昏迷得了怪病,贺夫人打着这个旗号出门礼佛,肯定会留下印象。
“据那几个丫鬟的口供,贺夫人自打贺竹音被送去庄子上后,便再也没有以外出礼佛的借口出去过。我觉得,当年她很可能只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,让众人忽略不寻常的地方,实际上已经被妖物附身了。”
淮凛听完她说的话,许久没有开口,心中已经信了大半,他又将贺夫人的口供翻开,将上面记录的话一字一句地看,毫无漏洞,太过于完美了。
接着,他又翻到写有贺兰音口供的一面,看见了这么几个字。
母亲她可讨厌猫了。
淮凛在桌上轻轻点了几下,“现在假设贺夫人便是被妖物附身的那个人,我们该怎么让她露出马脚?”
若是别人还好,贺夫人可是公认的做事滴水不漏之人,就像今天被问话,别人都多多少少能看出点惧怕,只有她全程带笑,回答得有理有据。
这样的敌人更为难缠。
“很简单。”箐禾笑着拿出一样东西,“只要她拿着我的小镜照一照,就知道到底是不是被附身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