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如今的处境皆是拜他所赐,她拍着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。
一阵啪啪直响,原本惨白的脸竟也有了几分血色,可手下的人依旧没有半点儿动静,浓密的睫毛盖住冰冷的目,倒显得讨喜的多了。
总算出了口恶气!
她转过头去,目光落在两旁的壁石上,苦笑。
若是刚才,她还能有半分把握爬上去。如今,能活下来已然是佛主保佑!
她却不悔,至少,救了条人命。
至少,心安了。
金水桥上的一幕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。
围观的人不少,有人跃跃欲试,想要下水捞人,可那两人入了水。除了两声响,连片衣角都没瞧见!
这还上哪儿捞去!
再想得好处,那也得有命挣才是!
铁柱跑到巷口,听人说人从马上落了水,立刻白了脸,转头就顺着河跑去。
墨棋也呆了,他家侯爷落了水?
侯爷可不会水!这可怎么办!他也不会!
他再顾不上拦人,立刻飞奔回府,一边叫人下河寻人,一边冲进后院,禀告窦老夫人。
窦老夫人听说沈三公子设伏袭击自家孙子,两人还一齐落了金水河,眼前一阵眩晕。
到底是谁要害她的孙子?
是昌平候府吗,是否还有其他人的指使?
他们这是想干什么?彻底绝了顾家的后吗?
若是这样,当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,若是远远地将他们娘俩送走,说不得都还能保住命来。
窦老夫人浑浑噩噩,越想越多,越想越远,一旁的窦妈妈看着跪在地上的墨棋,提醒老夫人,“老夫人。”
窦老夫人脑子里一团乱麻,手脚冰凉,听得有人叫她,眼珠子转了转,这才醒过来。
“去,所有的人,都给我去找,一定要把侯爷给我找回来!”
“慢着!”她又颤着声道,“不要声张!”
墨棋一凛,起身领命而去。
窦老夫人看着院子里的人,手里的佛珠渐渐攥紧。
一定是昌平候府了,前有沈昭的死,后又有当面挥鞭的事,换了她,她也一定不放过对方。
可,难道就因为那场战事,那一抽鞭子,他们便要拿她的孙子去抵命吗?
不!她绝不容许!
就是拼了她这条老命,也要求让他们放过潜儿。大不了,她就跪死在昌平候府大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