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三还没正式的名字,侯爷只得喊她沈三,又觉得叫了姓太过生疏,干脆叫起了仨儿。
沈三咋一听这声如洪钟的仨儿,心都被震得颤了一颤。
以往只有二娘叫她三儿,旁的人都是三子三子的喊。如今这叫声虽粗犷,却也能听出同二娘一般无二的亲昵。
看了眼侯爷,顿时被他身边的那匹马给吸引了过去,光马背就足足有一人多高,浑身如黑缎覆身,不见一丝杂色,身上的肌肉饱满流畅,虽静静站立却也能感觉出它蓄势待发的张力,一看就是千里良驹。
见她盯着黑风,眼中的艳羡毫不掩饰。
侯爷得意起来,“考考你眼力,这马如何?”
沈三虽心里羡慕,嘴上却不服软,“我看不出来,只知道这马长得俊俏。”
“你管它俊俏不俊俏!我跟你说,这可是我花了两千八百两买来的,速度脚力,除了太子的那匹,没人能匹敌!哈哈!”
沈三立刻掉头,嘴里嘟囔,“两千八?这钱都够买个二等的花娘回家伺候了,竟买个畜生,还得把它当大爷伺候!”
侯爷脸上的得意转眼冻成了冰,指着沈三背影,问石奎,“他刚说什么?花娘?”
石奎笑得幸灾乐祸,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,“侯爷,您没听错,花娘,二等!”
因为三爷的事,侯爷最是见不得子孙纨绔,偏偏沈三提花娘的事,连几等都分得清清楚楚,要说不是故意,他都不信!
沈三再出来时,身边跟的是一匹皮毛斑驳的老马,经过侯爷时,搂着老马的脖子亲昵非常。
“老马好啊,老马识途,走哪儿都能找回家来!”
侯爷本等着她认错服软,没成想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,当即又黑了脸。
跟在后头的石奎在肚里笑开了花。
侯爷以给他出主意为由,收了一坛太湖白回去。如今,看着这祖孙俩斗法,他觉得,自己喝不到太湖白也不是什么大事!
这日起,沈三便跟着石奎后面早起晚睡,日日在练武场摔打操练。
有着两千两在前面吊着,沈三又拿出了当年拼命三郎的冲劲儿,架上弓拉开弦就是一刻钟,感受着手臂的渐渐肿胀沉重,闭上眼睛感觉风向风速,再睁开,校对,瞄准,放手,砰的一声,箭入靶心。
石奎惊讶她的悟性,短短几日,直立射靶已经正中红心,不得不说佩服侯爷眼光老辣。
射箭一帆风顺,谁知,骑马却出了问题,或者说,马出了问题。
老马性子好,沈三轻轻巧巧就学会了小跑,可一连练了七八天,却始终还是小跑,遇坑绕,遇桩绕,怎么拉缰绳都不管用,连石奎都拿它没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