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源却一把推开他,脸上挂着泪,眼里却冒着寒光,“说,是不是你?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三哥,你说什么,我怎么听不懂?什么故意的?”沈珏一脸茫然和委屈。
沈源咬牙盯了他半晌,冷笑一声,从地上爬起,头也不回地自己去领罚了。
昨日他喝了药就睡下了,并不知道后来的事。早上刚起,老四就一脸为难地进来了,他看得别扭,追问了两三回,老四才说了昨日的事,最后还塞给了他一袋子碎银,说是给他急用。
他听了哪里做得住,当即就要出门寻人,却被老四和小厮拦下,说既然祖父发话,那他就不能大张旗鼓,只能悄悄私下找。
他听的确实有道理,派人出去打听,心里却气不过,这才打上沈三的门来。
谁知,姨娘竟还在府里!
因着他这一闹,不光让自己挨了罚,还彻底将姨娘送进了庵堂!
一想到白云庵在京中的威名,他又摸了把泪。
见沈源走了,沈珏苦笑一声,转身冲沈三拱了拱手,“三哥也是一时情急,还望公子不要介意。”
沈三似笑非笑,“四公子当真恭顺友爱,宽宏大度。”
一句话说的沈珏的脸刷的红了起来,他不再多话,转身便走。
沈煜没看明白几人之间的汹涌,只惦念着姨娘的事。
见沈珏要走,他忙追了上去,一边追,一边带着哭腔问,“四哥,祖父真不让我们见姨娘吗?那以后怎么办啊?”
哭声渐远,沈三摇摇头,这府里老的小的,没个省心的!
背手转身,将金戈叫进了屋,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,见他除了脸上有些红,其他倒看不出什么,便道,“日后若有人再来闹事,尽管让他们进来。反正,砸了还有人给补上更好的。”
金戈诧异地看着沈三,半晌才晃过神来,立刻低头应下。
“你可知秦夫人的事?”犹豫了一下,她还是问出了口。
金戈抬头看她,立刻将他知道的全说了。
秦夫人之所以能嫁进侯府,全因她的父亲同侯爷那半师之谊。
侯爷读书不多,因听不懂文官的云里雾绕,闹出不少笑话,皇上便让他去翰林院拜个师傅再上朝。
可他自小就不愿读书写字,就是为官多年也未有多大进益,见皇上逼他拜师,自然没什么好脸色。
翰林院那帮人清高傲气,本就看不上侯爷一介莽夫。何况他一看就不诚心,因而,拜师的任务迟迟不见终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