缈儿见了,倒也知道轻重,端了杌子安静地坐在一旁。
却说沈三跟着金管家进了一处院子,院中早已候着两个小厮并几个粗使婆子。
见金管事带着沈三过来,几人忙跪倒磕头。
沈三虽不习惯,却也点头应了。
金管事亲自给沈三手上的伤重新换了药,又命小厮给她备了热水,送来了干净的衣裳鞋袜,末了,又递过来一瓶活络油和外伤药,细细说了用法,这才带人离开。
送走了金管事,沈三命小厮退了出去,锁了房门,简单冲洗了下,按金管事的法子将腿上和肩头的淤青用油推攘开,这才换上了干净的衣裳,开了房门。
屋外,两个小厮早已候在一旁,见她出来,手脚麻利地端上几碟小菜。
其中一人一边布置,一边跟沈三解释,“不知道公子口味,想着公子从南边过来,小的就自作主张从厨房给公子端了几道清淡的小菜,公子先尝尝味,若是不合胃口,公子另说些给小的知道,明日再请厨房的妈妈给公子准备。”
沈三一边点头一边打量。
两个小厮,说话叫金戈,不到十五,是金管事的侄儿,人长得跟金管事有几分像,又高又瘦,说话条理分明。
另一个叫铁柱,粗眉粗眼,厚嘴唇,身子也壮实,一看就是个老实像,只有十二,说话瓮声瓮气,话不多,却简单明了。
两人先前都在金管事手下听吩咐,如今被拨到沈三的院里,照应她的一应起居。
沈三点头,正准备拿筷子吃饭,忽听得外头一阵喧哗,转眼便见个二十多岁,衣着华贵的妇人冲了进来,瞪着一双哭红的眼,上来指着沈三便骂:“你个黑心肠的,竟还有脸在这儿吃饭!可怜我的源哥儿,被你打的不省人事,你却在这儿逍遥快活,告诉你,没那么便宜的事儿!”
说罢,人便上前一步,伸手将桌子上的几碟饭菜扫到了地上。
沈三早已起身避让,她抬头看向金戈,却见铁柱退后几步,看了她一眼,人便跑了出去。
金戈见她看过来,忙上前隔着一步距离伸手去拦那妇人。
“兰姨娘,是侯爷命公子与源公子切磋,您若是有什么事,还是去问侯爷的好。”
兰姨娘却半点儿不惧,挺着高耸的胸脯就要往金戈身上撞,金戈哪敢挨她的身,忙不迭地往后退。
兰姨娘见此,更是嚣张,竖着柳眉,点着金戈的鼻子骂道,“别拿侯爷来压我,谁知道他是哪里来的破落货,指望攀上侯府就能一步登天了,阿呸!做梦!”
接着,又转脸冲着沈三骂,“我告诉你,想踩着我儿子往上爬,没那么容易,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咱这侯府的规矩,来人,给我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