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靖气怒道:“温蓝!你怎么愈发的不讲理了,且不说穆庄山那孩子也是为人父母生养长大的,就单他来自平江府,我们就不能轻易要了人性命,我这么做是为什么?难道也都是为我自己吗!”
男子觉得近一年来妻子简直像吃错了药一样,从女儿跑掉之后她一直在跟他闹,他也是真的疲乏了,抬起手按着胀痛的眉心,“我不想与你再为这事吵闹了,我现在去把明雪找回来。”说罢就要拂袖而去。
温蓝一鞭打在他脚前的石台上,留下一道白痕:“你不许去!”
“我找女儿不行,不找女儿也不行,你到底要怎样!”
江靖大怒,他自和温蓝成亲以来二十年几乎很少发脾气,而他一旦真的生气,温蓝反而会弱了下去。
此刻也是,温蓝见丈夫真的动怒了,眼眶霎时一红扑簌簌就委屈的落下泪来,她深吸几口气,抚了一把脸,压下胸腔火光。
“你别去,你向来心软,碰上那死丫头肯定又让她框住了。你去办父亲的事。我去把她抓回来。”
说他对女儿心软,江靖叹息,他确实一直以来对孩子都是心软的。他曾失了一段记忆,虽然不记得过往了,但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,他想不起自己的出身、父母、以及过往,所以他把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全部,也对自己的女儿格外的疼惜。
见到妻子流泪,江靖刚才的怒气也散了,上前为她拂泪,被温蓝负气躲开。
“再有三十年就是百城大比,我们固阳城也在此中,父亲欲与人皇交涉,这差事很重要,我为你争取了好久父亲才答应,你一定不要办砸了。”
“......你也知道,我随行就如同摆设一般,真正的交涉不会交给我去做的。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,就算我再怎么强干,只修为低微这一项就被拒之门外了。”
“修为低怎么了?你是固阳城主的女婿,是我温蓝的丈夫,这些年谁敢小瞧你?江靖!你这些年怎么活的愈发怯懦了,是你自己小瞧你自己!”
“你!”江靖气结,话不投机半句多,他甩下袖口,“好,我去!我去!你满意了吧!”说罢大步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庭院中。
独留温蓝一人站在经过怒气洗礼的院中,气怒的瞪了一眼丈夫离开的方向,随即熊熊怒火复燃,如淬了火星的岩浆咬牙切齿的看着北面,一双手捏的咔咔作响。
那个姓穆的野种,她当初就该直接弄死!
“来人!”
“小姐?”
一个中年面貌的女子悄无声息出现在温蓝身边,这府中都是跟着她从城主府一起搬来的仆从,这么多年了就算她已成亲生女,在内也一直称她为小姐。
那江靖就是入赘到他们家的,称一声姑爷便是尊重了,谁人不知在这固阳城中,城主三小姐永远都是三小姐。
“收拾东西,我要去一趟平江府。”
“叫人看住姑爷,专心去做事,不准他管明雪的事,尤其不能去平江府,但凡有一点不对立马通知我。”
“再发一张请帖,请伏悲尊者一同与我前去平江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