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弋像是打谜语一样地说:“身在局中,那就破局。”
江惊蛰:……听君一席话,如听一席话。
乍一听唐弋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样,江惊蛰却像是被捋开了原本因为焦躁而略显混乱的思路。
如果她的人生是一局棋……想要结束这局棋,要么就是简单粗暴地掀翻棋盘,要么就是顺应规则下完这局棋。
江惊蛰知道如今的自己是没有能力掀翻棋盘的,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。
既然如此……那就只能完成系统的任务了吗?
想到这里,她有些不甘心。
系统总能布置各种各样迫害他们的任务,如果让她一直被系统压制,她是十分不情愿的。
尤其是这次,系统在她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之后,突然发布在这样一个杀人的任务,明知道他们不会为了回家而舍弃自己的良知,却仍然以心动值和回家来引诱他们。
如果不做,一切的努力就又会归零。
江惊蛰咬牙切齿。
突然之间,灵光闪过。
系统曾经还透露过一个最为重要的信息……它认为江惊蛰的队友们对她有恩情,而且过高地估计了江惊蛰在这个临时小队里的身份。
原话是“他们为你付出了这么多”,“你这个队长”。
既然她的记忆都能够被篡改,会不会同伴们也是一样?
江惊蛰一直以为自己是从那一场迷雾中开始的噩梦游戏,但……如果不是呢?
如果她以为是梦境的一切,都是现实呢?
想到这里,江惊蛰的后背发凉。
系统还是这个系统,她的同伴们也还是这些人,如果真的按照原本的路走,最终的走向只可能有一个——他们努力地从一个个噩梦副本中活下来,赚取心动值,却在即将成功之时被系统恶整从而功亏一篑,之后再无限重复这个轮回。
——直到他们能够抓住系统的疏漏,在系统不备之下达成心动值全满的条件!
“好好研究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吧。”唐弋安静地等她想了许久,见她茅塞顿开,又顺口指点了一句。
仍然像是个谜语人一样,江惊蛰觉得他这样说话有点欠揍,偏偏她又能精准地理解他话语的含义。这种默契却不能被其他队友理解,他们也听得一头雾水——尤其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江惊蛰问出来的这些问题是什么情况。
明明是一起通关一起找线索,怎么突然感觉不在一个次元了?
江惊蛰每次穿越都会带上自己的挎包,武器和各种各样“以防万一”的小道具,以及那个从美女鬼手上获得的手机、从旧宅取得的笔记本。
但这些都不是真正跟她绑定的东西。
如果说有什么物件是真正属于她,并且不可剥离的……只有手腕上的手表。
江惊蛰一直以为手表是在他们结束了迷雾副本之后才出现的,但实际上她只是突然“发现”了手上多出来一块手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