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瞧着,这些东西硬邦邦、灰扑扑的,活像是一堆土疙瘩。
而穆空青在看清箱子里的东西之后,面上的笑意已经掩不住了。
箱子里的这些东西个头都不大,外头的泥早就被底下人搓洗干净,露出了有些斑驳的外皮。甚至有些地方兴许是下人们在搓洗时用力过度,还露出了泛着微黄的内瓤来。
只不过有些是红棕皮,而有些却是土黄外皮。
红棕皮的那些大多细长,土黄外皮的却圆滚滚,瞧着有些憨态。
这可是红薯和土豆啊!
即使看着不如后世那些改良品种一般个大饱满,但这大致模样还是错不了的!
穆空青拿起一个,他没忘记现在大炎兴许还没人见过这东西,便道:“既然那些番邦人那它们当粮食,那必然是能入口的。”
说完,穆空青又唤来一个仆从,吩咐道:“将这些东西送去厨房烤一烤,今晚我们便尝尝。”
穆空青的眸光微动:“若是滋味尚可,那便腾些边角地方种上一些。”
秦以宁也没什么意见。
穆家在京郊的庄子和田地,多是种些只供自家吃的金贵粮食。
但穆家人少,种出的粮食也吃不掉,挪腾出些地方种别的也没什么。
那头厨房的仆从接了东西,也是咂摸半天也没能咂摸出味来。
据说这东西是从海外番邦带回来的,底下人也不敢自作主张,便想着主家说是要烤,那就用烤的吧。
先用土法子往灶灰里埋几个,再用炭火烤几个,都试一试,说不准就有主家中意的呢?
可别说,这东西瞧着不起眼,可烤着烤着,还当真有股子香气飘了出来。
于是,穆府的晚膳桌上,就多了两盘奇形怪状的东西。
一盘橘红,一盘金黄,具都热腾腾地散着香气,空气中弥漫着软糯香甜的气息。
厨房的人很用心地给红薯和土豆都去了皮,但是什么调料都没敢加。
红薯倒还好,本身便是甜丝丝的味道,无论是用炭火烤的,还是在灶灰里焖熟的,都带着股暖融融的甜意。
秦以宁咬下去的第一口眼睛便亮了。
这东西并不金贵,做法也粗糙得很,可就是有股热腾腾的烟火气,仿佛带着股勃勃生机。
在冬日里吃一口,那香甜的滋味便仿佛要漫到四肢百骸,叫人浑身都舒坦起来。
土豆就不同了。
它本身没什么滋味,只有那绵密的口感还值得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