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是这东西在秦以宁的把控下,已经被炒得有价无市,求购无门了。
先前有穆空青往宫中送的那一批,后头又被他当人情送出去了不少,打头的便是文大人和钱大人两位内阁阁老,再加上平远侯府也得了几片,这可都是摆在众人面前的活广告。
秦以宁在年前压着出了一小批,不竞价不提价,卖完了就是卖完了,叫人有钱都没处花。
而秦以宁存下的这批货,又叫她转手就同内务府搭上了线,大半的产出都叫皇室宗亲给包圆了。硬是叫人恨不能求着她来一场价高者得,谁家还缺这点儿银子了不成?
看在年关将近,大伙儿都着急上火地置办年货的份上,秦以宁也只好百般为难地照办了,同时还声明只此一次,后头再不竞价。
旁人在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,至少这大面儿上是一边砸钱一边夸,说这穆夫人当真是心善又体贴。
那家人得了玻璃,那是又惊喜又失落。
惊喜在这么一片荒地,居然能换来几块珍贵的玻璃。
失落在这些玻璃一送来,他们想同穆空青搭上线的念头,也就彻底落空了。
过完年,秦以宁还没准备好南下,穆白芷和穆白芍便要回漠北了。
穆空青略有些不赞同:“你们既知晓边关不太平,便也能料想到,如今也没有回暖的迹象,那些缺衣少食的部族必然会更加疯狂。此时回去太不安全了。”
穆白芍一说起这事儿来就犯愁:“不是我不想在京城待,只是在这京城里,老太太说什么都不愿叫我照看她。若是回了漠北,咱就买了那一座宅子,想不想都得住一块儿,我也好看着点儿人。”
穆白芷低声补充了一句:“老太太早年吃了不少苦头,身子骨虚,眼睛还不好,又不习惯下人伺候。那漠北城至少是她熟悉的地方,也不必如现在一般,没人陪着便连屋子都出不了。”
说完,穆白芷还轻轻笑了声:“这丫头明着不说,其实心里是对人有愧的。”
我是看你儿子铁定活不成了,这才想着与他成婚的。
这话听着太过伤人,却也是无法抹去的事实。
难怪穆白芍对王家老夫人心存愧疚。
穆空青叹了口气,对穆白芍道:“往后若是有空,二姐也多来我这儿住一住吧。”
孙氏和穆老二瞧着是有穆空柳陪,整日里忙活铺子也开心得很,但做爹娘的,只要不是做到大房两口子那份上,哪有不想孩子的呢?
不提旁的,当初大房两口子那事儿说漏了,孙氏怎的就有那么大的反应,要为了个没说过几句话的隔房侄女,硬顶着同人撕破脸皮,非要分家不行?
还不是她原就日日担心穆白芍的安危,再一听这事儿,不自觉地就将穆白芍代入了进去,这才叫她的情绪无法自控吗?
穆白芍也知道穆空青的意思,她迟疑了一阵子,点头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