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空青端起茶盏,对范先生道:“范先生尝尝?”
范先生虽不知穆空青是何意,但却依言接过了茶盏,小小抿了一口。
这也无甚特别的,不过一碗普通的白水罢了啊。
范先生纳闷。
不对!白水?
范先生低头,又喝了一大口。
不错!是白水!
范先生又一次被惊住了。
在海上远航时,能有源源不断的淡水,这意味着什么?
任何一个出过海的人都明白。
范先生握紧了手中的茶盏,咽了口唾沫:“穆大人的意思是,此物便是……便是?”
穆空青微笑颔首。
赚大了!
范先生此刻,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!
直到下了船,范先生才反应了过来,颇有些手忙脚乱地冲穆空青和秦以宁二人比划:“这,这物件,不,是玻璃,我范家还需得再订一批,还望穆大人行行方便!”
先前秦以宁给出的预订价,乃是十万两银装备一艘两千料的海船。
对于范家这样了解市场的豪商来说,十万两银,不过是船上多装几个白瓷瓶的事儿。
可有了淡水,省下的地方能装载的货物,又何止是几个白瓷瓶?
穆空青同秦以宁对视了一眼,笑道:“我素来不插手这些事,范先生若有生意,还是同内子商谈吧。”
关于玻璃的消息,在这日之后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飞快地传遍了港口。
除却早先便预定下的那几家之外,余下要买玻璃的,秦以宁统一咬死不卖。
只说这玻璃建造不易,唯恐现在应下了,到出海时还拿不出货来。
如果想要,那便等吧。
等到前头的船队全部装完,再看有没有剩余。
穆空青知晓之后只默默给秦以宁比了个拇指。
这头一批玻璃产得慢,主要是炉窖还没建完。
眼看着又是一排炉窖起来了,这玻璃厂的生产力,还能再往上提一提。
说一时半会儿产不出这么多那是实话。
说几个月后还产不够,那就纯属饥饿营销了。
先憋他们几个月,憋到临近出海了,到时候要开什么价,还不都得听秦以宁说了算。
此间既已事了,穆空青也要收拾收拾回京了。
广粤的玻璃厂眼看着蒸蒸日上,京城哪儿可还只有庄子上的一个小窖呢。
穆空青将望远镜留了五个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