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空青被穆白芍说得一愣一愣的,皱着眉道:“不应当啊……”
这肉皮冻在前世也算一道名菜了,至少穆空青家里是每年过年都会上桌的,怎么这会儿居然这么难吃吗?
穆白芍笑他:“你是听谁说那玩意好吃的?别不是叫人给唬了吧!”
穆白芍重复了一下先前穆空青同她说的做法:“这又是胡椒又是香叶的,谁家钱多得坠手,用这好些香料去煮那玩意?”
穆空青这才明悟。
他自己不会做饭,平时也不重口腹之欲,书院膳堂他吃得欢腾,街边小摊也能饱肚,自然没想过,在如今这些香料都称得上是名贵的奢侈品。
用得起香料的人家不屑去吃猪皮,而舍不得猪皮的人家,怎么可能用得起香料。
只加些盐煮一煮,那煮出来的皮冻自然腥臊难吃。
穆空青琢磨了一下。
若是为了会试少少买上一些香料,再请人用羊汤代替清水,熬煮出一锅“羊汤冻”来,他应当的出得起这个银钱的。
来漠北一趟,竟意外解决了他会试御寒的问题。
穆空青提笔就是三首诗,愉快地解决了今日课业。
除却这档意外之喜,穆空青旁的时候也未闲着。
他这几日常在漠北城中各大茶馆酒楼与人闲谈,从百姓行商们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那位王校尉的事。
叫穆空青意外的是,王校尉的这场婚事,在认识他的人中,居然也没几个人知晓。
直到穆空青有一日又碰到了陈老三,这才从陈老三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。
陈老三原就同王校尉相交莫逆,如今又自责是自己害了他性命,自然一有空闲就会去王家照看他母子二人,对王家的事情也知道得清楚。
在关于王家的事情上,这位看着大大咧咧的陈老三也是格外谨慎。
起先穆空青同他攀谈时,无论穆空青怎么将话题往婚事上引,陈老三都未曾同穆空青谈起过这桩婚事。
若非是他曾无意见透出一二口风,穆空青便当真要以为他对此事也毫不知情了。
直到穆空青无奈,直接将自己是穆白芍亲弟弟的事说了出来,陈老三这才松了口。
“老弟啊,这事儿……是我对不住你姐姐。她是个重情义的人,王哥也不愿拖累她,这才嘱咐我们莫要对外头说。”
陈老三一听穆空青是穆白芍的弟弟,立马就苦了脸。
“王哥说这事儿就我们几个知道,日后他若是走了,你姐姐再嫁也容易些。”
陈老三话里话外都是愧疚。
因着他一时大意,不仅害了王哥性命,还顺带着害了人家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