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这辈子,就算是上辈子,穆空青也没曾谈过恋爱。
这乍一下就直接跳转到成亲上了,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。
最后也只能干干巴巴地说道:“那……那祝我等皆尽心想事成?”
穆空青的惆怅也只能到走出学舍的那一刻。
因为打从前阵子开始,他们已经养成了每日去课室的路上,都要背一篇名家策论的习惯。
除了这个,他们还着意练起了手速。
大伙儿都经历过在八月酷暑中的院试。
乡试也同样是在八月,又要连考三场,每场三天。
那日子,必定是比院试更加难熬的。
稍有些经验的考生都知道,这种天气里考试,都是在早晚稍凉爽些时构思、誊抄最佳。
那烈日当空的时候,人本就容易心浮气躁,很难写出好文章。
若是一不小心再让汗水污了试卷,当真是哭都没处哭去。
可夏日里气温稍宜人、又用不上烛火的时候,也就只有日出前后的那半个多时辰。
乡试题量大,若是手下再慢些,那还当真写不完。
穆空青自认写字不慢,但要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一篇策论的誊抄,还是略有些急促的,更别说还有旁的题。
都说忙中出错,能让时间富余些,当然是最好的。
待时间到了八月里,穆空青发觉,往常夏日里,大多都早早熄灯入睡的学子们,都开始开着窗点着烛火,在摇曳的烛光和嗡嗡虫鸣中做起了功课。
穆空青作完一篇四书文,放下笔后擦了擦汗,深深吐出一口气。
他的晾干纸张上的墨迹后,其他人也都陆续放了笔。
见众人都写完了,穆空青方才开口道:“我们毕竟是明年才考,现在这般适应,当真有用吗?”
穆空青是格外招蚊子的那种体质。
大家夏日里同处一室,往往都是旁人身上两个包,他就已经红了一片的那种。
这会儿模拟在考场号房中答题的环境,几天下来实在是叫穆空青苦不堪言。
最先提出这事儿的尤明澄听了穆空青的话后动作一顿,讪讪道:“反正我听我爹说,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。既然许多人都这么做,那多少也有些用的吧?”
穆空青揉揉太阳穴:“你先前好歹也考过乡试,这法子有用无用,你代入一下不就知晓了。”
院试是在考棚中考的,考棚的环境同贡院自然是大不相同。
不说别的,就是下场人数上,院试同乡试也是不能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