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四年时间里要连升三级,才能自从六品到正五品。
便是穆白芷都知晓,这可是戏文里才有的戏码。
穆白芷笑够了,也是正正神色,一脸正经同穆空青道:“字据就不必了。八年就八年,你我姐弟,我还能信不过你不成?”
穆空青一拱手:“那就承大姐吉言了。”
穆白芷也一拱手:“小弟客气。”
穆白芷就当这是送给她弟的新年祝福了,半点都没想过穆空青说这话时有几分是认真的。
穆空青送别了穆白芷,便当这个年就已经过完了。
他如同往常一般,该看书时看书,该练字时练字,闲暇时间强身健体,用完膳后就在书院里四处逛逛,做些诗词文章。
年休过去之后,穆空青写完了清江府乡试考卷,以及顺天府乡试考卷。
然后用江南文会得来的两条五彩带,换了一次由夫子为他阅卷批卷的机会,和一次夫子为他讲解两位解元的答卷的机会。
至于为何写顺天府的乡试考卷,而非公认最难的应天府乡试考卷?
须得知晓会试可是在京城。
如今为顺天府乡试命题的人,说不准三年后便得高升,成了为会试阅卷的人。
再说,顺天府到底是天子脚下,由顺天府乡试的出题人与阅卷人,也必然是最了解朝堂风向的。
穆空青在科考一道上的功利心向来直白得紧。
他从来不是什么醉心学问的人。
他日日苦读为的就是金榜题名。
而穆空青这副毫不遮掩的态度,也意外合了不少夫子的眼缘。
“不问功名利禄之人来书院求学,若非家中有万贯家财用之不竭,便是自私自利不孝不义。”
主教经史的曹夫子尤其欣赏穆空青,说话也半点不怕得罪人。
书院虽然大多允许学生赊欠束脩,但在书院中的衣食住行却都是要银钱的。
再加上读书人所需要的笔墨纸砚、经书典籍,哪一样不是无底洞一般地吞银子。
多少面上光鲜的读书人,背地里就差吸干家人的血来维持自己的清高姿态了。
曹夫子出身寒门,自然是瞧多了,也瞧不惯这类人。
穆空青对于买本书的银子能逼死多少庄稼汉,是最清楚不过的了。
他点头应是,而后又将话头转了回来:“夫子,那我这次的五经题,应当如何修改方为上上?”
穆空青入永嘉书院之后,半是运气半是勤勉,每次季考都能跻身前十。
因而,穆空青也养成了每次季考之后,就去寻夫子答疑解难的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