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镯?”安诸一怔,居琅殿中所有的遗物他皆是看过,并未记着其中有玉镯。
安景青叹息:“我这一身愧对她们母女,不知今后贱内醒来,该是要如何与她交代怡儿的事儿了。”
“皇叔所言,皇嫂并未身故?”
“未曾,我去晚一步,救下她时她已昏迷,如今依旧未曾醒来。本是想寻回怡儿的,却得知她入宫成了小诸你的妃嫔,听闻你对她甚是上心,便是生了私心不想将她母亲昏迷不醒的消息告知她了。”
“皇叔你可知道怡儿一直以为她的母亲死了?她一心便是想取宁氏的性命,为母亲报仇。”
安景青离去,安诸独自常坐良久。小通子劝说不动,只得去安祺过来。
太后殁了,举国哀痛,安诸日日神思游走,安祺不得不越俎代庖,下令以最高礼制为太后准备丧礼。
手忙脚乱了十多日,安祺终于按耐不住去游说安诸。
“皇兄,皇嫂已经去了。”
“她没有死。”
“皇嫂的尸骨是你亲手安葬的,你为何不愿接受现实。”
“她没死,居琅殿中没有玉镯,她没死。”
“是,皇兄。便是她没死,你又能如何,她既是选择离去,便是不愿再与你有瓜葛。”安祺语毕,安静的随着安诸立着。
安诸侧目看向他:“你无事可做?”
安祺挠了挠头:“不是皇兄,实属事情太多,臣弟——”
“一件一件处理好了,总能处理完的。”安诸抬步往洛云宫中走去:“这些日子你便留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就是。”
“皇兄——”
安诸甚是绝望,但他深知宋怡的死对安诸打击莫大,安诸能挺着平息叛乱,想必已是他的极限。
他不想再看安诸硬撑着笑意对人,罢了,罢了。洛家闹的事,便是由他好好来善后罢。
兵戈初止,百废待兴。
安诸将一切都甩到安祺手中,他彻底变了个人,将自己关在洛云宫中不说,手中除了酒壶放不下,便是那支紫玉簪。
太后丧礼在半月后举行,安诸又在灵堂前跪了三日三夜,身子彻底垮了。
将近年关,安祺更是彻底忙的脚不沾地,只是为了在新岁到来前将洛家造下的烂摊子收拾好。
年末十日前,他终于待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序,安祺舒了一口气,巴巴的去洛云宫面见了病榻上的安诸。
小通子拦下了他:“小王爷,陛下方才睡下,还是莫要进去叨扰了。”
“他这般已是有大半月的时间,由着日日酗酒伤了身子,如今躺在病榻上,可是真的准备去见皇嫂嫂!前些日子我是无暇分身,如今得空,我自是要管,你休要拦我。”
进入殿中,却是未见到安诸,殿内冷清,似是多日不曾有人活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