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怅然走到主院,顾知文在院外徘徊,丫鬟序儿自屋中出来看见,赶紧俯身行礼道:“长公子。”
“是文儿来了吗?”里屋中传出秦氏的声音,序儿看着顾知文的模样,自知是自己多了嘴。
顾知文看了她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序儿赶紧退下。
顾知文平复心虚后推门入屋:“母亲万福。”
秦氏倚靠在榻上,额上系了一条靛蓝红宝石的细绸额带,声音厌厌道:“文儿来了。快些起来吧。”
“谢母亲。”顾知文已不知要如何面对母亲秦氏,方才宋怡的言语他心上已是有了些猜测,看了秦氏病恹恹的模样,他终是无发开口,请安之后他便是准备离开。
“文儿,你便如此怨恨娘亲吗?”秦氏叫住顾知文:“母亲已经让步,解药不是让你带去给宋怡了吗?这般的,你还是愿原谅母亲么。”
顾知文停了脚步,回首道:“母亲可是觉得做过的事只要是弥补过了?”
“我只是要告诉你,你与她识不可能的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顾知文哂笑:“那在父亲中毒我病发后,母亲可是也做了些其它的事,告诉过宋怡她与我不可能?”
“你是何意?”秦氏心虚,转头不在看顾知文。
“母亲是心虚么?您若是不愿意说,我亦是可以去查实。”
“你可是在威胁你的母亲?”秦氏本是有些惨白的面颊气得更是再无血色:“所有人都有权利质问我为何,可你与顾显没有!你们一个是我的夫君,一个是我的儿子,为何便对我没有半分信任?我在你们心目中,如今我已是那般不堪的人了么?”
“果真是母亲做的么。”
“是又如何,知不是在她眼前演了一场戏,谁知她便是信了。”
顾知文眼眶红了:“不过是演了一场戏么。”
他苦笑看着秦氏,她早已不是原来的母亲了,他甚至已经记不起来以前母亲的样子:“我以为母亲只是一时被妒意蒙蔽,原是母亲本就不愿我与宋怡在一处么。”
秦氏闭口不言,顾知文面上苦笑更是刺目。
“母亲可是还记得一位叫今如的姑娘?”顾知文好似已经笑得麻木:“宋怡知道了,宁氏是如何去的,宋怡已经全数知道了!相比做戏,母亲直接告诉她真相不是更好。还是母亲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。”
“是今如告诉她的么?”秦氏忽而自塌上坐起了身,顿了几秒,叹息一声缓缓又倚靠回了塌上:“是么,早知这般简单,自是该早些告诉她的。”
“母亲!”顾知文再是看不懂秦氏了。
他俯身作揖欲要告退,秦氏却忽而又是急急坐起,未着寸缕就从塌上下到地上拉住了顾知文:“文儿,不要再靠近今如,不要再靠近她了。”
“母亲这是做何,你是怕她说出你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么?”顾知文拂开秦氏的手:“母亲自是放心,她所知道的所愿意说的早是已经说了。地上凉,母亲身子不适,还是回去塌上静养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