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过去水怜儿那边,不过是去嘱咐她一些作为妃嫔的规矩, 莫要有事无事便去太后跟前说些不中听的言语。
再说过去春泗宫, 皆是因为此次暑下要派使臣来京都一事, 他早已太后说明不必去探洛家人口风, 太后坚持要去。还说他若不去,她可以亲自去。
太后还是病着, 安诸哪里敢让她操劳,只得兀自去了几回。
倒是宋怡,「归宁」一事他又往后推了,可不知她是如何想的。
“顾昭仪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?”
“启禀陛下,昭仪依旧如平常一般, 闲暇时候会约见卢才人一同在御花园中游玩,夜里临睡前喜欢弹奏一首曲子。”
“又是卢未央!日日与她你再一起作甚,她就没有想一想我么?孤的话可是传去昭仪那边了, 她反应如何?”
“前日问了若月, 她说以将陛下的言语传给昭仪了,昭仪只是点头应了, 并未说其它的。”
安诸颇是失落,不住低语:“该死的女人,真是生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皮,长了一副铁石心肠。”
小通子:“……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,陛下的心更是难以琢磨,难道昭仪不生气不好么?
安诸心上多少还是介怀那份关于卢未央的情报。便是卢未央说明是误会,他还是十分的介意卢未央的样貌。
他默默下了决心,明日定要将所有事情处理好,下了早朝便去寻宋怡!
台宁宫正殿外,宋怡被宫女引着入到台宁宫殿中,太后倚在床踏上,床踏周围架了繁复华丽的金色幔帐,宋怡委身行礼:“臣妾叩见母后,母后万福。”
“起来罢,这孩子。过来哀家瞧瞧,怎是瞧着进来清减了许多。”太后拍了身侧的床榻:“过来坐。”
宋怡起身做到太后身侧床榻之上:“听闻母后久病未愈,臣妾故来探望,不知母后身子可是觉着好些了。”
太后挥手屏退宫人,只留了锦月再身旁伺候:“哀家这病是心病,近来总是挂记着那孩子,这病倒是越发不想走了。”
“太后保重凤体才是。她既是与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,陛下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。”
“说来不怕你笑话,哀家实在挂心她的伤势。纵是她做了那些错事,也是哀家没能照看好她,才让她成了如今这般的。咳咳。”
“母后,您还病着,莫要操劳心神多想才是。”宋怡瞧着面前慈祥的人儿,仿佛又见到了故去的母亲。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“我从未见过皇儿动怒,可那日提及祯儿的时候——”太后颇是唏嘘,话未成句又是急促的咳嗽起来,锦月赶紧上前顾看。
她口中的祯儿,便是方妙音原本该有的身份——岐国长公主安祯。
方才安诸离去时候虽是再三承诺,太后亦是相信方妙音一事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。
但他存了份私心,宋怡身上有一支与方妙音一摸一样的银钗之事,他却未告知太后。
太后自见了宋怡便觉投缘。如今瞧见了宋怡憔悴的模样,觉着她只顾偏心自家的女儿实在有愧于心。这时候解释这些,是不想宋怡心中留下了心结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