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顿了顿,好似解释一般道:“府上派出去寻找城儿的人,至今都是没有消息。老爷不是打算寻回来了城儿,便是去向陛下请罪辞官的。可是这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,城儿未曾寻到,老爷,老爷他还受了奸人的迫害。”
说道后面,秦氏却是哽咽起来:“怡儿,伯母也是没有法子了。不然不会又是恬着脸面求你的。老爷如今昏迷不醒,也就是今日的事。你说这些事,都是些什么事情呐。”
“顾伯父中毒了?”宋怡不想再听秦氏如何的长篇大论,终究也就是她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。
“是啊。今日老爷下朝回来,听闻了陛下的圣旨明日便是要来了。与我合计了,你既是在宫中露了面,便是不能再留在京都。所以老爷便差人寻你过来,本是准备让文儿带着你先离开京都的,明日老爷早朝便去请罪辞官。”
“这般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。”宋怡面上笑意依旧柔和,但那软和太过得腻人,好似用尽了心上最后一丝的温暖在笑着。
秦氏抹起了眼泪:“却不成想老爷他这时候却是中了毒。”
是啊。宋怡再次的审视秦氏。这个精明的女人,好似时时都太懂她了。
若是以前的她,定是会因为这些本不该羁绊住自己的理由而心软,但是今日她看清了太多。
也忽而的发现,以往的那个自己有多么的软弱,多么的可笑,多么的任人宰割。
一切的一切,她是听明白了。这件事本该是能解决了的。但如今一切又无法解决了。
先是顾知文,如今要她随着他离开,她如何的愿意。再是右相顾显,这时候中了毒,那上朝请罪辞官这事便是做不了了。
“顾伯母,你有何请求直说便是。”
“这——”秦氏对于宋怡的态度转变丝毫不吃惊。
她便是要让宋怡尝一尝受所爱背叛的滋味,这种煎熬秦氏日日受着,只要是宁氏还活着,只要是与宁氏相关的,她便是瞧见了心中就是堵着的。
这件事好似又回到了原点,回到了顾倾城私奔之后,更甚的比之那时候情况要复杂。
由于撞见了顾知文那事,宋怡心中本就乱,现在瞧这混乱的状况,心上更是乱了。
但她心中清明,如秦氏所说的,她在宫宴上露了脸,那这京都她是留不得了。她会离开。
顾知文另有所爱,这顾府没了她的半分牵挂,她该是要离开的。一个人离开这个没有多少美好记忆可以追寻的地方。
秦氏起身,又如那日在听雨轩中那般,跪在了宋怡的面前:“怡儿,如今顾府乱成了一片,伯母有一不情之请,请你替了城儿的身份,嫁入宫中去吧。”
宋怡婉儿笑着:“顾伯母,怡儿称呼您一声伯母,是敬重您。但李代桃僵这般的事,我是如何的也不会再去做了。”
今日不论秦氏如何,宋怡再也不会心软半分,做些糊涂的应承。却不想这秦氏得寸进尺,还要她做一辈子顾倾城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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