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怡儿,莫要捡了。”看见宋怡去捡碎玉,他忧心她割到手,急急从席间冲出。
他拿起宋怡的手,是要阻拦宋怡,却仍旧是为时已晚。“这手指都扎破了,这些个物件碎了便是碎了,你无事才是最要紧的。怎这般的糊涂呢。”
“顾大哥。我并非是有意摔碎它的。”宋怡娇柔的声音哽咽,下一刻好似便是要哭出来。
顾知文由怀中拿出手帕,覆在宋怡伤口上,道:“我知道的,怡儿你不是有意的。可是怡儿,你如何要来这宴席呢。”后面的言语,顾知文几近是呢喃出口的。
顾知文替了宋怡,委身去捡呐碎玉。
秦氏看见儿子不顾礼仪冲向宋怡,心中不禁恼火。再看他不顾礼节与宋怡那般亲密的举止,更是抑制不住便也想冲过去。
儿子顾知文一向是个顾及大局的人,如今这般怎就那么的冲动。
莫不是他真的很喜欢宋怡……想到这里,秦氏口中那一口银牙快是要咬碎了一般。
无论如何,她是绝对不允许儿子与宋怡在一起的!
宋怡递出一方绣帕,道:“顾大哥,将它们包在这帕子里罢。”
“是了。”顾知文接过那绣帕,仔细捡起了玉锁的碎块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难以幸免,亦是被划破了几处。
宋怡看着心疼,拉了顾知文道:“顾大哥,莫要捡了。”
“无事的,即刻便快要好了的。”
“我——”宋怡方要想对解释如何会来这宴席,却被右相顾显打断了言语。
“臣子鲁莽,还请太后皇上恕罪。”顾显看了顾知文起身往宴席中奔去,大惊失色片刻也赶紧起身走去了宴席正中。
太后坐于上位,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皆是看在了眼中。皇儿未来小舅子犯错了?这般小小的冒失,如何需要计较。
不等顾显继续求情,太后便开口道:“都起来说话罢。顾公子向来温润文雅,今次莽撞想必也是忧心妹妹,何罪之有。此等重情重义,该赏才是,如何能罚。”
三人谢恩起身,依次立在宴席正中。
顾知文将能瞧见碎玉尽数拾起,包在绣帕中递给了宋怡。
顾显听着太后这般说,心上吊着的大石算是落地。他再仔细一看替代女儿参加宫宴的女子,心里古怪儿子如何那般失态,其中莫不是有些蹊跷。
这时便是听太后又道:“顾小姐果真琴艺不俗,可不知奏得是何曲?哀家从未听过这般的曲子,可不知此曲是何出处。”
宋怡已收好了绣帕,行礼回太后道:“此曲名作「曲水词」,是母亲秦氏故友所谱,城儿亦是在一次中秋家宴上机缘习得,今日又是中秋佳节,便是想到了这只曲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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