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髻上镶金嵌玉,做足了富裕人家的贵夫人派头。她由净儿带着进了小院,才到宋怡面前便直直的跪了下去。
凉亭中由木榻上站起来迎客的宋怡本正生乏困,被秦氏那么一跪,她浑身一个激灵,整个人霎时间清醒了过来。
宋怡赶紧去扶秦氏:“顾伯母,你这是做什么,快些起来。”
秦氏拂开了宋怡过来搀扶的玉手,开口便道:“怡儿啊,救救顾家吧。看在顾家与你有收留恩情的份上,你救救顾家吧。”
“顾伯母,你这般的跪着,宋怡如何担待得起,你且是先起来,有话慢慢说与我听便是。”
秦氏铁了心,今日她来,就是抱了要让宋怡答应她请求的决心。她道:“怡儿,你若是不答应伯母,我是不会起来的。”
宋怡有些手足无措,赶紧又去扶秦氏起身,说道:“这,伯母你有什么需要宋怡做的,你说便是。你为长辈,你这样跪我,可是折煞了宋怡的。”
秦氏终于没在固执,由着宋怡将她扶到了凉亭中的木榻上坐下来。
宋怡给秦氏沏了热茶,随后对净儿道:“你出去买些点心回来招待顾伯母。”
净儿领命,回去厨房拿了竹篮出了听雨轩。
秦氏随身服侍的丫鬟被她屏退,小院中只有宋怡与之相对而坐,端坐在石桌前的秦氏终是绷不住架子,哀哀戚戚的抽噎起来。
宋怡看秦氏的情况,想着此事或许是与顾倾城的出走有关。
但那么一个大活人,宋怡与顾倾城也不熟络。若是秦氏这么的哭闹是为了从她口中得出顾倾城的下落,许是哭诉错了对象罢。
抽噎的秦氏声音沙哑,低低对宋怡道:“想必怡儿你应已是听闻城儿做的那糊涂事了。”
宋怡赶紧附和:“听闻了,顾大哥昨日与我说了一些。”
秦氏哭得更是凄惨了,她抽噎着道:“不知我可是这辈子做了什么孽,怎就生了个这般不孝的女儿,让她做出这等损害顾家颜面之时。她与人私定终身便是罢了,竟然还与人暗度陈仓有了身孕。怡儿啊,你说我可是做了什么孽啊我。”
“这——顾伯母,你莫要伤心了。城儿向来随性,这次怕是就是一时糊涂。”
秦氏抹泪,继续道:“她一时糊涂?她可真是糊涂得紧。怡儿啊,你说我如何能不伤心。老爷这些日子因为城儿的事,身子都焦虑得消瘦了一大圈。城儿是我娇惯的,如今她捅了这般一个大篓子,都是我的过错。”
看着秦氏哭得十分伤心,宋怡想了想又劝慰道:“事情终究会解决的,再想想法子便是了,顾伯母你这般伤心,到时候伤了身体可不是得不偿失。”
“办法亦不是没有的,就是——就是——”秦氏哽咽开口,抽噎几下,便是又抹起了泪。
宋怡坐在一边,心中来回思量,这件事若是直接如实对外宣布了,那顾府定然今后是抬不起脸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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