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英:“什么叫至今没做什么?没做什么你跟她过了四年的夫妻,没什么你们会有了个女儿,没做什么你还带着她上了沧明宗?”
戚远:“她没问过我任何沧明宗的事。”
莫英手中忽然出现长鞭,沧明宗的刑法之一,专门用来处置违背门规的长老。
“啪”的一下,鞭子打在了戚远的背上,戚远一动不动,硬生生的扛下了。
莫英看着,手抖了两下,随即一手指向众多墓碑。
“戚道远!你对着他们说话!”
戚道远抬头,密密麻麻的墓碑铺满了山头,此刻山间安静的只余风声。
戚远望着那些不会说话的墓碑,开口道:“师兄,她当年根本还没出生。”
“没出生?”莫英手抖,“戚道远,她是魔尊!她承了上一任魔尊全部的力量,她身上有历代魔尊的传承。魔尊两字,代表的就是杀戮。”
“这是原罪!”
戚远指尖紧着,没有说话。
莫英看着他的样子,踉跄了下,这是师尊当年托付给他的,师尊亲口说的,这是正道的未来。
他却与魔尊结为道侣?
“戚道远,谁都可以,除了你,就你不可以。”
“你给我跪着。你什么时候想通,什么时候起来。我先去处理沈渊的事。”莫英一手捂上胸口急步走开。
杨岳就要跟上,他走了几步,看着孤零零跪着的戚远,抿了下唇,道:“道远,我们可以接受庄菲是凡人甚至是妖。”
“我们也可以为了世间安宁,忍受魔域的嚣张,就跟上次燕华的事一样。”
“但唯独这事不可以。”
“不与魔物结交是沧明宗的底线,更别说跟魔尊结为道侣,甚至生下孩子。”
戚远垂在两侧的手紧握:“师兄,我是她夫君。”
杨岳看着前方莫英踉跄的背影:“但你还记得不记得,你是沧明宗的弟子,是师尊捡回来的最后一个徒弟。”
戚远望着墓碑,心头忽然空了一块。
杨岳:“你当年小,不记得,但我们记得。”
“我们记得尸横遍野的样子,我们记得一众弟子尸体残缺的样子。”
“我们也记得,明明沧明宗付出了那么多,死了那么多人,事后却被其它宗门用各种名义瓜分的处境。”
“你又知不知道,沧明宗即将消宗的时候,莫英为了撑起来,为了不让师尊的心血付之东流,为了让那些战死的弟子能留个名,不被人遗忘,他忍了多少欺凌?”
“你这样置沧明宗于何地?沧明宗又如何在正道立足?你又怎么对得起师尊还有你的师兄师姐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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