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逊:“……”
“怎么,爹爹叫你起床,你生气了?”楚逊说。
思及方才他的举动是有些不近人情和残忍,楚逊缓下点语气,说道:“慈儿啊,爹爹对你严格是为了你好,你努力一点,才能有一个好的前程。”
严于律己,今后才能登上皇后的宝座。
楚含慈冷着脸:“这十六年你都没管过我,我一回来你就管我?”
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住,楚逊怔在那。
看着楚含慈质问的小脸,楚逊心头蓦地泛起自责,回想起当初,他让人将她送到乡下时,她只是在襁褓之中,粉粉白白的一个团子,哇哇哭泣着,他们父女俩刚见面,就分离了,十六年前,也不知他为何会那般心狠。
如果知道她是如此的一个可造之材,当初他不会将她送走。
“爹爹……”沉默半晌,楚逊开口。
“知道是我爹,就多疼我一点,我还没睡够,你出去。”楚含慈倒回床上,用被子闷住头。
温月和沁星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,替楚含慈捏了把汗,这府里敢这么对侯爷说话的只有大夫人和六小姐了,楚含慈刚回来就……
“行,那你再睡会。”楚逊作罢,转身走了。
温月和沁星松了口气。
等彻底睡清醒了,楚含慈才意识到之前自己说的那话会不会有些重,但楚逊错在先,她也懒得想这个事,从床上起身后被温月和沁星带着一堆丫鬟收拾了一番,准备去找楚逊请个午安。
刚走到外院,楚逊竟又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个文绉绉的老先生。
那老先生有些严肃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“爹。”楚含慈毫无心理障碍地喊道。
这声爹叫得楚逊心情十分舒畅,他道:“你这丫头,赖床赖到现在,你爹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种福气。”
“懒床算什么福气?”楚含慈道。
楚逊道:“能做别人不能做又想做之事,就是一种福气。”
楚含慈:“……”
楚逊对楚含慈介绍他身后的老头:“慈儿啊,这位是周夫子,以后就由他来教你读书写字。”
楚含慈:“……”
被梦里那老头每晚逼叨叨已经够烦的了,楚含慈不想白天也被一个老头逼叨叨,嘴角抽搐了一下,努力用正常的口气说:“爹,我大字不识,周夫子教我肯定会头疼,还是算了吧。”
周夫子笑道:“三小姐不会的,能教三小姐读书识字,是老夫的荣幸。”
楚逊也道:“大字不识怎么使得?你是我楚逊的女儿,是侯府的千金,怎能大字不识。”
“……”楚含慈道:“可我年龄都这么大了,现在读书识字已经来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