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上了四个月的班,但银行卡余额不到一万块。
她没储蓄的习惯,有钱多花,没钱想花也花不了。
虽然家里有点小钱,可她再过两三年就三十了,总不能一直跟家里要钱吧?
“我这属于高定,病人以后会每天佩戴,哪怕有一点点小瑕疵,都得重新做,别说你这么乱抛。”
男人有一张方形偏圆润脸,五官轮廓立体又柔和。
说的话却并不柔和。
得知周安歌因为好奇才进了自己课室,卿祠很贴心,贴心到主动提了赔偿的事,“你只要赔偿一半就好,六万块。”
起初,周安歌觉得这男人的声音:
这什么人间行走的广播剧青年男腔?
现在好感暴跌:“六万?一个硅胶假鼻而已,你怎么不去抢?”
“我这假鼻好好放展架上,是它跑出来碰你瓷的?”
周安歌一噎:“……”
“那个……”
“哪个?”卿祠微微挑眉。
周安歌有些难为情,摸了摸脸:“能不能分期赔偿?”
卿祠:“……”
真是活久见,他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词。
“医院没这个道理……”卿祠把玩着手中废弃的假鼻,似乎看出她头顶冒出一股寒酸,“你没钱呀?”
“我赔就是了……”周安歌只怪自己犯贱,为啥要进他办公室。
她不想打电话让这男人知道自己去借钱。
就给初若织发消息:“宝宝,借我六万块钱!”
初若织正在玩手机,不疑有他,给她转了十万块钱:“剩下的给你当零花钱。”
论有个大导演闺蜜的便捷!
她发了一大串「爱心发射」的表情包过去,收了钱,然后问卿祠:“怎么支付?”
医院收款有套流程。
卿祠带着她乘坐电梯去楼下缴费处。
男人身形巍峨如玉山,穿着白大褂很欲,身上有股淡雅的香草根气味。
两人途中遇到好几个护士。
从护士口中,周安歌得知这男人有个好听的名字——卿祠。
读起来像青瓷,很有韵味。
周安歌听见收款区内提示到账六万块,心都碎了。
这得熬夜加多少班才能赚回来?
她垮着肩转身要走。
“等一下……”
“又怎么了?”周安歌倏然转身,差点怼到男人脖颈处。
“你得再跟我去一趟科室,我得看看有没有少东西。”
“我又不缺器官,要那些东西干什么?”任谁被这么质疑,都会生气。
“谁知道?我以前就遇见过偷假肢收藏的。”
男人说得一本正经,周安歌黑着脸跟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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