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啊,谁容易呢,都不容易。
林然抬起手,轻轻压平他翻起来的领口。
妖主没有动,也没有推开她。
林然给他把衣服整理好了,挽起袖子,把手腕递到他嘴边。
“我估计得有一阵不能来了。”林然笑:“喝吧,你可得好好活着,我将来还需要你呢。”
她的语气坦荡得过分,连说着利用,都像在说阳光真好。
妖主难得有点想知道,江无涯是怎么把弟子养成这个模样。
细长的指尖捏住女人的手腕,有点长的指甲陷进雪白的肉,陷出一个深深的凹痕,一根接一根,当五指都掐住,就像某种奇特又可怖的笼锁,锁住她的手腕。
他低下头,冰冷的嘴唇贴住她手腕,雪白的皮肤,牙齿一点点撕开细细的青色血管。
林然只觉得手腕一凉,麻木感后知后觉传来。
妖主吸血不疼,她现在没有修为,也感觉不到自己修为有没有进步,只好百无聊赖往四周看。
东看看西看看,南看看北看看,东西看看南北看看……林然终于忍无可忍:“差不多行了,你当吃自助餐呢?!”
妖主不紧不慢把血舔干净,手上才松开。
他每次这么搞林然都有一种被蛇信舔了的头皮发凉感,疯长鸡皮疙瘩,赶紧把手抽回来,在原地蹦哒了两下才缓解,心有余悸:“我这边吃完饭不用舔碗,下次不用了谢谢。”
妖主置若罔闻,又慢条斯理把自己嘴唇上的血舔干净,舔得干干净净。
林然:“…”
她真的很想糊他一脸。
林然把骂骂咧咧咽回肚子里,扭头走了,走的时候还不忘从地里拔两根黄瓜。
至于刚才那位郭司空的事儿,她根本没问,妖主又不是真的小孩子,这么大把年纪了总不可能还被坑,他坑死别人还差不多。
妖主看着林然走远,转头又看向墓碑。
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,石壁柔润反射着清亮的日光。
妖主看了很久。
红尾巴拽着两只鸡怯怯跑过来,鸡仔吓得颤颤巍巍,发出软糯的小小唧声。
妖主侧一眼鸡仔,又看向红尾巴。
红尾巴哆嗦一下,又马上挺胸昂头,拖着鸡仔来回跑两圈,迎风摇曳,得瑟得很。
它已经被她委以重任了!是不一样的尾巴啦!
妖主笑了一下。
他望眼天色,打一个哈欠儿,懒洋洋回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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