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辛抿了抿唇,他鲜艳柔软的嘴唇因为失水而干涩,像是一片枯萎皲裂的桃花瓣。
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对视,半响,他忽然笑了一下,伸出纤长雪白的手臂揽住她脖颈,他柔软地依过去,对着她耳朵吹一口气,声音又软又魅:“阿然,你想和我睡觉吗。”
“我很好的。”他咬住她耳垂,声音粘腻腻的,又像是带着某种疯劲儿:“我们试一次好不好,就一次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林然不说话,她闭了闭眼,扯他的手臂。
奚辛缠得更紧,他恨不得变成蛇缠死她,林然叫他:“奚辛。”
奚辛的动作顿住了,然后他冷笑:“真没意思。”
他搂着她脖子,脑袋搭在她颈窝,一会儿林然听见他冷不丁出声:“你会永远陪着我吗?”
林然没办法回答。
她应该回答“是”,应该安抚他,可是她给不了承诺。
她只能沉默。
这种沉默已经足够表示态度。
她被推开,妖精似的美貌少年撑坐在床头,看着她,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。
“玩又玩不起,又给不了承诺。”
他讥讽说:“林然,你真没意思。”
“我突然不想和你玩了,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。”
他像是厌倦了似的,偏过头:“你滚吧,趁早和那两个家伙一起滚,我不想再看见你们。”
林然看着他,他直接翻过身盖好被子做出要睡觉的态度,她默然一会儿,站起来缓缓转身离开。
奚辛面朝着墙,听着身后轻缓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。
他眼神空空盯着墙壁,卷起被角塞进嘴里,越塞越多,直到把口腔撑满,他死死咬住,牙齿撕烂被褥露出雪白的棉花。
他蜷缩起来,摸向后脊,只有当这个姿势时,才能感受到整条脊椎有异常的凸起鼓出来。
奚辛垂下头,小狗一样把脸埋进被子里,流出来的眼泪和喉咙里滚出的呜咽都无声无息渗进棉花,把洁白的棉花凫湿成深色的阴影。
林然走出屋子,仰头看了看天。
很久,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风竹剑。
“林然!”
天一警告地叫她名字,林然置若罔闻,拔剑出鞘,雪亮的剑尖朝下。
“你想干什么?你不该掺合!林然!林然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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