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这才看清那马车上的族徽,赫然是金都夏侯家,原本的群情激奋瞬间熄了大半,听见年轻男人毫不掩饰杀意的声音,都讷讷不语。
年轻男人狞笑:“好啊,既然都不说,那爷就把你们——”
“是他!岳少爷是他!”
突然人群中不知哪儿个声音响起:“那个穿玄色劲装的小子!我看见了,就是他!”
众人发出嘘声,元景烁冷冷望去,那人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,出完声就深深藏进人群中不露面,一时竟也分不出是谁。
但这已经足够了。
年轻男人看来,看见元景烁的时候,隐约觉得有些眼熟,稍稍回忆,勃然大怒:“是你!那天跟着云长清的贱人!”
周围人不敢惹怒夏侯家,悄声散开,元景烁就这么暴露出来,他不怒不恼,冷静望着夏侯岳。
是的,好巧不巧,这驾车故意撵人的年轻男人就是那天小楼西的夏侯岳。
看见元景烁,夏侯岳又想起这些日子受的耻辱!
小楼西他被云长清当着那么多人打,被晕着送回家,父亲也不替他报仇,反而斥骂他无能、斥骂他不该现在招惹云家凭生事端,要关他禁闭!若不是他说要来闯淬心塔,父亲稍稍息怒,他现在还被关在家中不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?但即使如此,他也已经成了氏族间的笑柄!
想到这些日子受过的奚落嘲弄,再看见元景烁,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,夏侯岳心中升起无穷杀意,眼神狰狞向元景烁走去:“原来是你!贱人!我对付不了云长清,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一个散修贱人——”说着就掏出来一个锤子样的法宝,法光耀眼,俨然是个强悍的高等法宝,竟是当街动手的架势。
元景烁眼神冰冷,手缓缓握住刀柄。
“嚯,岳少爷真是威风,先是公然纵车撵人,现在又要当街杀人。”
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,人群散开一条路,娃娃脸青年带着一群人笑呵呵走出来:“难道是我记错了,我怎么记得你们燕州禁令城中不许杀人?但看岳少爷这嚣张架势,不像啊。”
夏侯岳看过去,看见荣翰,惊疑不定:“你怎么也在这儿?!”
“你说我怎么在这儿,当然是来淬心塔历练的。”
荣翰笑嘻嘻:“结果一来就看见岳少爷大发神威,来来,快让我们瞧瞧,夏侯家的岳大少爷还有什么事儿不敢干的。”
他声音太大,昭昭传遍全场,身后的那些修为不俗的同伴也都嬉笑起来,再加上刚才的兽车惊乱事件,那边通道的氏族子弟与强者们都投来几瞥,淬心塔的管事也站起来。
夏侯岳瞬间涨红了脸,夏侯家的侍卫长赶紧说:“荣公子说笑了,刚才是我们少爷的龙狮兽受惊才让兽车翻倒,我们少爷也是无妄受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