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是得救了吗?
元幼杉的触感逐渐恢复后,发现痛感没有挨打的时候那么激烈了,不过面部、四肢和躯干的肌肉都颇为僵硬,她现在应该被缠满了绷带。
看来自己并没有昏迷很久。
这么想着,她吃力地扭了一下颈部,朝着一旁看去。
这一下她才真的神情怔住。
因为就在她病床的旁边,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人。
他脑后扎着一个很小的发啾,此时整张脸都埋在了自己的床边,只是可怜兮兮地占据了很小的空间,手臂也不敢放上来,似乎是在休息,就像是一只蹲守着的乖乖大狗。
是祁邪。
他回来了。
元幼杉没看多久,她头顶的机械臂忽然发出了‘滴滴’的响声。
“察觉到病人已经苏醒,潜意识较为活跃……”
突然冒出的声音把元幼杉吓了一跳,然而床头拱着的狗狗早在第一声警铃响起时,便猛然抬起了头。
一双瞳孔缩紧的、周围蔓延着红血丝的黛紫色的眼睛,同愣了片刻的元幼杉径直四目相对。
在看到她的眼眸时,祁邪微微眯了下眼,像是松了口气。
元幼杉这才发现,青年的脸色比之前要更苍白一些,同时眼睑下方也带着薄青,很显然是没休息的状态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却能感觉到青年周身的气压愈来愈低,仿佛就在爆发的边缘,根本就不像睡着那样惹人怜爱。
莫名觉得有点心虚,她轻轻吞咽,而后便看到祁邪那张带着苍白病气的、艳丽颓靡到极致的面孔上,勾起了笑脸。
这是元幼杉在这个世界中,看到的祁邪最外放的笑。
他黛紫色的瞳孔缩成一团碎星,支着的身子倏忽向前靠近,几乎呈现一种暧昧的距离,和病床上的元幼杉贴近。
青年咧开唇角时,齿线锋利的鲨鱼齿若隐若现。
此时他周身的低气压和暴躁,给元幼杉一种他想咬断自己脖颈的错觉。
“祁邪……”
她刚想说对方靠得太近了,让她有些无法呼吸,青年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。
“说了不要乱跑不要逞能,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要让人担心,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?”
祁邪说话时,胸腔会微震,有种声音流连于唇齿间的阴森感,让元幼杉耳后一麻。
“要绑住才能避免么,还是要把你拴在身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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