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常明用力一握,“辛苦了。”
京市和金省相隔几省,即便他们坐了最快的动车直达金省,但由于省份内的城市都属于中级灾区,继续深入的铁路毁坏,不得已他们才转了汽车。
到流兰市这个震级在6级以上、接近7级的城市,不少房屋倒塌路面毁坏,就连汽车都进不去了。
焦灼的夜风中,尹常明一挥手,“出发!”
跟着抢修救灾的救援队踏上震中区的祁邪,并不知道今夜京市的宅邸中,因为他又闹了一场。
祁正修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客厅,“胡闹!祁邪他是什么人?他是个军人!救灾救人是他的职责!上次我就说过不许把那官僚主义的一套带到部队里去,咱们的儿子是人,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?!路是他自己选的,就是跪着他都得走下去!”
穿戴雍容优雅的美妇人坐在沙发上,默默流泪;
她旁边坐着的美貌女子神色讪讪,安抚着她,“妈,别哭了。”
突然,坐在沙发上的美妇人哀声道:“正修,我们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,难道你要让我最后一个孩子也死在外面吗?你不知道网上都在说这次吉山地震的震源特殊,很有可能发生7级以上的余震吗?!”
说完,她掩面痛哭。
坐在她旁边的年轻女人,明显因为‘没了一个儿子’这话身子一僵,垂在身侧的手也骤然攥紧。
祁正修的怒色微垂,挺直的脊背塌了一些,但他最后还是肃声道:
“我说过,这是他自己选的路,放心吧,那小子又皮实跑得又快,不会出事的。”
“清琳啊,扶你妈上去休息,别让她东想西想吓唬自己了。”
年轻女子应了一声,柔声安抚着泣不成声的婆婆,“妈,我给你倒杯茶吧。”
她眉心紧锁着,颇为不赞同公公的铁血古板。
祁邪可是祁家这一代嫡系唯一的孩子了,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管,竟然还能放任他去当什么武警,在基层部队里天天摸爬滚打浑身泥浆,像什么样子!
再说了,公公可是司令员,一大家子传承到现在,就是有点特权不是应该的么。
自己当初嫁到祁家,不就是冲着祁家的背景来的。
结果一入祁家深似海,简直让屈清琳憋屈至极。
婆婆只会当个花钱的富贵花,事事没有主见;公公每天板着一张脸,动不动就警戒家里人不要奢靡、不要搞特权。
还有她早死的丈夫。
当初那个不争气的男人非要放弃斯坦福的学位,去当什么国家地理摄影师;
如果他天天跑到国外危险的地方,去拍劳什子地质、濒危动物时,公公婆婆能多加阻拦,他就不会死在外面。
要是祁家长子还在,她还需要管小叔子的死活?
屈清琳一想起来,就觉得这一家人简直脑子有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