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老爷子在旁边,示意江焰上去。
他看了眼秦宴书,后者使了个眼色给他。
江焰走上去,江父笑了声,拍了拍他肩膀,往后退开。
他还是那种无关紧要、堪称随意的语气:“谈恋爱结婚这些事情其实离我挺远的,我觉得婚姻枯燥且乏味,放弃一片森林一辈子锁在一个人身边,我以前真的没想过。我这种人有钱长得还帅,跟别人建立一个长久的婚姻关系其实是不大可能的……”
他语气一停。
江父和江老爷子对视一眼,极有默契的皱了眉。
恭喜都挂在嘴边的众人,被这前边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,一时没太懂。
江焰视线一扫,看似随意地落在台下的秦宴书脸上。
许是这些话正得她的心意,这会儿,她红唇勾着,笑的将那一片的人都衬得黯然失色了。
江焰对着她勾了下眉目:“但是吧,老话说得好,看对眼了也就栽了,浪子回头的事也不假。”
“我也很开心,等结婚那天,希望各位都能到场祝福我们。”
时间一瞬拉得漫长了些。
秦宴书嘴角的猛地一僵,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台上。
震惊过后,漆黑的瞳孔里迸发的是无穷无尽的怒意。
人群里一阵掌声,宾客道着“恭喜”。
知道今天悔婚计划的雁双也是没回过神。
下一秒,她明白了。
秦宴书是被江焰阴了。
雁双偏头看向他被灯火勾勒越发清晰的脸,忽然想起来,那天宋时遇有所保留的话。
“你是很早就知道江焰原本就没想悔婚吗?”
她语气不是质问,是疑问。
宋时遇哑然一瞬,面容紧绷:“不是,我猜他不会,但不确定。”
雁双点点头,算是认同了,她确实也觉得江焰城府挺深的:“宴书可能又要嚷着杀了他了。”
因为她随意的“疑问”,宋时遇脊背覆上了层冰凉的虚汗,眼眸透着拘谨。
掌声还在继续。
就这脸色骤变的秦宴书,江焰叫她上台,后者没有当场离席显然已经给了面子。
站在台下,没有任何动静。
秦宏踱步过来,冷着声,家丑不可外扬,他音色很低:“要我请你上去?”
因为这句话,秦宴书眼皮一跳,每一寸肌肤都往外传递着刺骨的寒意。
她看了眼台上,抬脚走过去。
江焰过来接的,抓着她的手腕:“我是觉得吧,她这样女孩子,我要不娶了,可能就没人要了,勉勉强强我收了吧。”
台下哄笑。
一群人沉浸在喜悦里,秦宴书甩开江焰的手,一盆冷水泼下去。
“大家要白欢喜一场了,我是来悔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