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他费尽心思得来的重逢,也就戛然而止了。
风好像把他气力刮走了,语气略微凄凉,薄唇紧抿着:“如果哪里不好,我可以改。”
如果可以,她喜欢什么样的,他可以变成那样。
只是这种话不能说。
小阁楼上,两人并肩站着,种类不同的情绪在两人身上缠绕。
夜风肆意,撩乱了雁双的头发。有几缕黏在睫毛上,痒痒的。
她自然地将头发撩到耳后,尽量忽视刚刚从他眼里看见的低落,顺应自己的来:“我觉得如果不喜欢一个人,改变也没办法心动。”
就像她同他同学三年,却从来没有动过一丝歪心思。
也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才没有察觉到一丝他的喜欢。
宋时遇盯着雁双那张没有一丝试探的脸,胸腔颤栗不停,翻涌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疼。
她这句话像一把最尖利的刀刃,由她亲自扎到自己的心口。
但仔细一想,雁双好像一直是这样,对待什么事都有所保留,不会给旁人太过百分百的承诺。
什么都是淡淡的。
不伤害别人,也不给别人太过分的承诺。
而这,不也刚好是自己对她心动的理由吗。
半明半暗中,她在看着远处,宋时遇低着眉眼看她:“试试,就试一下。”
气氛莫名紧张起来。
雁双侧头扯出一个笑:“我会的,但是我不想因为最后结果不好你难过,所以想——”
宋时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,截断了:“你愿意尝试就行了。”
对视了半分钟。
也是是心虚,也许是愧疚,或者是还没来得及发现的某种情愫,雁双败下阵来,先逃避般挪走视线。
然后看了眼腕表:“时间差不多了,我们过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小阁楼到前厅的路是草坪,路中间铺了一条石子路,天色昏暗,灯火微弱。
宋时遇伸手,欲去扶她。
雁双不太自然地躲开:“没关系。我可以的。”
她绕到前面,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。宋时遇收回伸出去的手,指节僵硬。
他抬脚跟上去,昏黄的灯火将她的影子拉长缩短,滑到脚边再到逃走。
他极力压制着情绪,失落与悲痛交织,怅然若失却怎么也压不住。
两人赶到,前厅寿辰正好开始。
江父在台上致辞,商业性地说完,望了望台下站在一起的秦宴书和江焰,话题进入正题。
“谢谢各位来老头子的大寿,今天双喜临门,我江某还有一件喜事宣布,我的独子江焰也到了年龄,同秦家女儿说了一门亲,借着我这老头子的寿辰,邀请大家一起见证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