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便道,“他喝醉了,我先把他送回去再过来……”
只是她话还没说完,便被谢灵殊伸手捏住了下巴。
无论是程非蕴还是封月臣,亦或是那些一直在注意着他们二人的正清弟子此刻都有些怔愣,他们只听得谢灵殊忽而道,“三清宴你怕是吃不上了,给我煮上一盏解酒茶才是要紧。”
说罢,他便带着辛婵在众目睽睽之下迈下长阶。
“小蝉可是在怪我?”
辛婵原本在专心地看着脚下的每一级阶梯,生怕一步不稳,便将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醉鬼摔了下去。
此刻她却又忽然听见他出声道。
他的声音清冽,丝毫没有方才的慵懒醉态,辛婵偏头望他时,便见他那双眸子也是清亮分明。
“谢灵殊你又骗我?”辛婵想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臂甩开。
却反被他一用力,整个人就靠进了他的怀里,也是此刻,他揽着她一跃而起,瞬间便已穿行在云霄之间。
凛冽的寒风未曾拂过她的面颊半分,因为从始至终她都被他按在他的怀里,被挡去了所有的呼啸冷风。
望仙镇上的除夕夜比正清山要热闹得多,人们燃放了烟花爆竹,戴着各式各样的年兽面具,还有许多孩童成群结队地从街头跑到街尾。
谢灵殊牵着辛婵的手走进了林丰住着的小院子,那个少年撑着下巴早在那儿等了好久,一见他们,便立即站起身跑过来,满眼欢欣,“辛姐姐,谢公子!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!”
谢灵殊终于松开了辛婵的手,“有酒吗?”
“有!我早给公子您备着了!”林丰连忙将谢灵殊和辛婵迎进屋子里。
屋内烧了炭火,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。
但见林丰要替他斟上一杯风炉上热着的酒,谢灵殊便摆了摆手,“不必温酒,直接拿一坛冷的来就是。”
“可是这夜里太凉,公子您……”
林丰话还没有说罢,谢灵殊便摇头,“不碍事。”
见此,林丰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,只好去抱了一坛未曾煮过的酒来替谢灵殊斟满一杯。
“是三清宴好,还是这百味荤好?”也许是见辛婵已经在动筷,谢灵殊一手撑着下巴,莞尔一笑。
辛婵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装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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