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兰溪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,这会儿看到父亲留在了祖母这里,圆圆的杏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张。
阮老夫人看到阮大爷的举止,也很是疑惑,直接问道:“老大,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?”
阮大爷“嗯”了一声,笑了笑,“母亲,确实有。是关于溪姐儿的。”
“溪姐儿?”阮老夫人愣了愣,“你说吧。”
“原来不是商量着要跟溪姐儿定下一门亲事吗?我现在想想不如算了吧,她毕竟年岁还小,且大房又只有她一个女孩儿,我私心里也更看重她一些。”阮大爷和阮老夫人商量,“母亲,要不再等两年再说吧。”
阮老夫人想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是溪姐儿的父亲,这些事情自然该你说了算。但是你也要和你媳妇说一下这件事情,她到底是溪姐儿的嫡母……关于子女的终身大事这一块,你们夫妻俩要商量着来,万不可因此有了矛盾。”
溪姐儿的这门亲事,原来老大和老大媳妇都是同意的。这才过了多久,突然间老大又不同意了,还特地来和自己解释一番,想必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……
阮老夫人对于儿孙们之间的事情都是不怎么管的,儿孙自有儿孙福,她也年纪大了,管不过来也操不了那么多的闲心。各个院子的事情,都让他们自己去处理,无论是好是歹,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,也赖不着旁人。
阮大爷倒是没有想到阮老夫人这么快就同意了,他笑了笑,“多谢母亲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道歉的,既然你是为了溪姐儿着想。我自然没什么话说。”
阮老夫人停顿了一下,又问道:“老大,我是有点好奇……这门亲事是溪姐儿自己有了什么想法吗?”
阮大爷快速的否决了,“没有的事儿,只是我单纯的想多留溪姐儿在家里两年。”
“随你吧。”阮老夫人低头端了盏碗喝茶水,不再吭声了。
倒是阮大爷又问了一句,“母亲知道……二弟妹的弟弟苏琪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?”
“苏琪与?”阮老夫人抬眼去看阮大爷,很是疑惑,“你突然的问他做什么?”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。就是和二弟一起去通州接亲的啥时候。曾经和苏琪与见过一面。今儿又想了起来就问一问。”
“人是挺好的,长的很清秀,也知礼懂事的一个少年。”阮老夫人说道:“不过我听老二媳妇说,他今年二月份去了西北军营。也是个有志气的。”
她也没有想到苏琪与会走上从军这一条道路,但是年轻人愿意自己去奔自己的前程,真的是很好了。
阮大爷听后若有所思,倒没有再问什么了。
他又略坐了一会儿,起身和阮老夫人告辞,“母亲,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忙,今儿就先走了。等改日的,我再过来给您请安。”
阮老夫人到底是大病初愈的,陪着众人说了这么久的话,又陪了阮大爷一会儿,她也实在是累了,便摆摆手,“你去吧。”
等到阮大爷走出了堂屋,阮老夫人问一旁的周婆子,“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儿的老大不大对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