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氏刚洗了脚。
香织给她擦脚的时候,小声说道:“夫人,您安排过去伺候二夫人的问菊过来了。”
江氏“哦”了一声,“她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“奴婢也不清楚。”香织想了想,试探着开口:“您要不过去一趟看看。”
江氏沉吟了一会儿,吩咐香织:“你先把她领去前院的东厢房吧。”
她当初之所以派了问菊和问梅过去蘅华院,就是想着苏氏素日里的行为她好心里有个底。以防苏氏过多得了老夫人的喜爱,夺去她在阮家掌管中匮的权利。
江氏穿了冬袜和绣鞋过去的时候,问菊正坐在小兀子上发呆,香织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。
问菊看到江氏起身行礼,唤“大夫人。”
江氏“嗯”了一声,随意找了张圈椅坐下。
她看向问菊,“说说吧,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?”
“……您让奴婢费心注意的事情,奴婢一直都注意着呢,但是二夫人好像根本也没有和您夺权的意思。据奴婢观察所知,二夫人刚嫁入时阮家,就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性子。后来她怀孕后,就更是如此了,每日里除了吃吃喝喝,就是陪着二爷说说话,别的也没有了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,继续往下说:“二夫人就是特别的爱睡觉。”
“怀孕的妇人爱睡觉是常有的事情,算不上稀奇。”江氏想了想,问道:“苏氏真的不想在阮家掌管中匮?”
她反正是有些不大相信。
问菊却点点头,回答道:“奴婢是看不出来的。二夫人虽然整日去青崖院给老夫人请安,但从未准备过什么大礼去讨老夫人的欢心……”
她虽然不是近身伺候二夫人,但总归也在蘅华院待着,该知道的事情不用故意去打听也是会知道的。
江氏安静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。
她抬头去看问菊,“苏氏现如今怀有身孕,多有不便。是谁待在二爷的身边近身伺候?”
问菊愣了一下,没有反应过来。
她说道:“……二爷但凡在屋子里,都是和二夫人在一起的,并没有旁人。”
江氏皱了皱眉,觉得苏姝有些太不懂规矩了。
妇人怀有身孕,是不宜再伺候丈夫床第的,为彰显贤良,至少要拨一个漂亮的丫鬟送给丈夫……
元宵节过完,年就彻底的走远了。
元德年正月十六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