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苏姝很快就清醒了。
她伸手抚了抚鬓角,后知后觉知道刚才的种种只是个梦,心里又失望却又觉得庆幸。失望的是那个梦里的阮清川,她没有对他好一些……庆幸的是有了这一世,让她可以对阮清川更好一些。
当夜色渐浓,最后一丝的夕阳终于消失不见了踪迹。阮清川便是这个时候回来的。
苏姝因为下午做梦的关系,一下午都有些闷闷不乐。她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发呆。
外面传来守门小丫鬟行礼的声音,“给二爷请安。”随后便是熟悉的脚步声了。
阮清川回来了?
苏姝急忙下了罗汉榻,穿好绣鞋要出去相迎。阮清川却已经挑帘子进来了内室。
“夫君……”苏姝想到梦里的阮清川,猛然一下又看到了真人,眼圈都红了。
“姝姐儿,你怎么了?”阮清川单手拿着四梁朝冠,把妻子搂在了怀里。
他低头亲昵的亲亲她的发,问道:“……是不是在家里无聊了?”妻子刚嫁过来阮家,和家里人也谈不上有多熟悉,一时的情绪低落也是有的。
“我没事儿。”苏姝摇摇头,嗓音软软地:“就是想你了。”
阮清川的怀里还带着一路走过来的,冬夜的凉气。却无端的让她感到安心。
“姝姐儿这么乖吗?”阮清川俊雅的脸上带了笑,只当妻子是在同他撒娇:“……我也很想念姝姐儿了。”
他微微俯身,凑在苏姝的左耳耳垂上轻轻咬个牙印,压低的声音十分有磁性:“夫君对姝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。”
苏姝被阮清川揽在怀中的腰肢禁不住软了软,红了脸颊。
外边寒冷,阮清川一进来屋里,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一瞬间有些头晕。妻子在内室里摆了炭盆,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炭火,实在是太暖和了些。
他闭了闭眼,想独自撑过去,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苏姝慌忙从阮清川的怀里退出来,又伸手接过来交给一旁的秀儿让她妥善放好。
她扶着阮清川让他坐在罗汉榻上,很是担忧:“怎地又咳嗽起来了?”
昨儿夜里睡觉时,她都没有听到阮清川的咳嗽声,就以为他的症候可能在慢慢好转了。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睡的太熟了,根本也没有听到。
秀儿把阮清川的四梁朝冠,放到珊瑚六开门衣柜里的横隔板上。她有眼色的退出了内室,临走前,把一干站在内室伺候的丫鬟也都打发了出去。
阮清川随手拿过炕桌上剩下半盏的热茶水,低头一饮而尽。
他安慰妻子:“已经好多了。今儿一天虽然也咳嗽,但是比着昨儿就算是咳嗽的少了。”
他每次生病总是比着常人好的慢了些,这也没有办法,是他自身的身体原因。他中午陪着太子爷一起用午饭,期间也是咳嗽了两次的。
苏姝:“……”
她不自然的别过脸去,声音很小,“夫君,你刚才喝的茶水是我喝过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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