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川也没有说什么,直接端过来婆子手里的汤药,仰头喝下了。
苏姝:“……”
这喝汤药的速度也太快了些,阮清川都感觉不到很苦涩吗?她都没有来得及让秀儿去端蜜饯过来呢。
又有小丫鬟端了漱口水过来。阮清川接过来漱了口,又去内室找他的大氅准备披上过去青崖院给母亲请安了。
十一月的天,愈发冷了。他早晨起来过去前一进院落的书房,路过庭院里浇花的水池子旁边时,都发现那里结了薄薄的一层冰。
阮清川自己系好了大氅,随手给妻子也拿了一件。
他走到堂屋时,就听到右侧室里,苏姝在问伺候他的婆子话,“二爷一日要喝几次汤药?”
“三次,都是饭后喝的。”那婆子伺候了阮清川十多年了,因此也知道的更加详细些。
她说道:“二爷自小就身子骨弱,常年也没有断过药。每逢换季的时候,也很容易得风寒咳嗽。老奴原来在青崖院时就伺候二爷的汤药,是看着他长大的。”
阮清川就站在右侧室的门口,掀起布帘子就能走进去,他却一直在堂屋里站着。
苏姝“嗯”了一声,迟迟没有言语。
她在想要不要给阮清川再换个大夫瞧一瞧,阮家的大夫虽然也好,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却依旧没有治好阮清川的症候。倒不如换一个,若真的治好了,岂不是喜事一桩。
阮清川一直都听不到苏姝再说话了,她不说话,别人自然也不敢说话。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。
他眸里暗淡了许多,右手都摸到布帘子了,准备直接掀帘子进去,就只当他刚才没有听到那一番问话。
没料想苏姝又开口了,“我院子里的东西厢房现如今都还是空着的,以后你把给二爷熬汤药的物件都挪来西厢房吧。嬷嬷年纪大了,这如何熬汤药的活计不如直接交给我的贴身丫鬟秀儿,她是个能干的,想必也能做好。你得空了也歇一歇。若是实在不放心,倒也可以指点一下秀儿,又或者给她看个火候也是好的。”
秀儿最是细心稳重的,若把给阮清川熬汤药的活计交给她,自己心里也是放心的。再者,有秀儿在,她也可以慢慢的跟着学,以后就能亲自给阮清川熬汤药了。
那婆子仔细打量了苏姝,笑眯眯地:“二爷娶了夫人,真是二爷的福气。老奴自当遵循您的意思。”
刚过门没两天的新妇就操心起丈夫每日里要喝的汤药,也是真的对二爷很上心了。若是老夫人知道此事,定也是十分高兴的。
阮清川垂下右手,缓缓握紧又松开。
眼底瞬间的光芒却炙热明亮到惊人。
吃了早饭后,阮清川给苏姝披上了大氅,夫妻俩携手出了蘅华院,往阮老夫人住的青崖院走去。
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。阳光透过间隙的树叶洒在地上,一缕缕一束束的,灿烂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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