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柠看的有意思,说道:“你若是想吃核桃,可以让丫鬟们来剥的,不必你自己动手。”
苏姝摇摇头,“不是我要吃的,是给你舅舅剥的。”
她刚才就看到茶几上摆了几个小碟子。有的装糕点,有的装瓜果,还有一个小碟子装的是薄皮核桃。
“为什么要给我舅舅剥?”朱由柠有些好奇:“他自己想吃的话,可以自己剥的。”
因为我想对他好。
苏姝默了许久,说道:“我母亲的身体也不好。府里的宁大夫和她说,每日吃上几个核桃对身体很有好处。”
朱由柠愣了愣,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却再没有言语了。
阳光照射到屋子里,形成五彩缤纷的一束光。屋子里静悄悄的。苏姝在低头吹刚得的核桃果仁肉浮皮,朱由柠突然就觉得十分静谧。
隔壁的外间,朱由原却在和阮清川商量事情。
“舅舅,我听说父皇暗中给了您统管锦衣卫的令牌,那指辉使赵临做事情前也要和您打招呼的。我想请舅舅和赵临递一句话,暗中周旋个一二,留刑部左侍郎宁老的小孙子一条命。也算是给宁家留一个后代了。”
锦衣卫权力之大,如皇帝亲临,且直属于皇帝负责。可以逮捕任何人,连皇亲国戚都包含其中。甚至能进行私下的不公开的审讯。
“宁泽康贪污受贿近十万两白银,是皇帝亲命赵临去抓捕的,我说不上什么话。”
阮清川坐在圈椅上,右手食指无意识的轻叩扶手,“由原,我知道你和宁老的幼子宁宏葛是好友。宁老的小孙子也是你那好友的儿子吧?”
朱由原应“是”,锐利眸子一眯,“宁老根本就没有贪污受贿,若经查实的话,直接下刑部监即可,为何还要锦衣卫出手下了诏狱?再者,就算他自己贪污受贿被抓捕了,为何一家人都被下了诏狱。”
他前日进宫去给母妃请安,突然被一个样貌平平的小宫女塞了张纸,上面是好友宁宏葛的血书。他也是几番打听之后,才得知宁泽康一家皆被下了诏狱。
进去诏狱的人,十个有十一个都必死无疑。
舅舅果然深得父皇信任,若不然父皇也不会放着翰林院的几位大学士不用,反而让舅舅做了太子太傅。太子太傅在现任是虚称不假,却是下任帝王掌实权的辅佐官。
阮清川没吭声。
他何尝不知道宁泽康是被冤枉了,但是知道了又如何,若无力回天,还不如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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