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 拉好拉箱的拉链。钟栀牵着他漫无目的的走。
周沢的身体并没有恢复,但是也没有到离开仪器就活不下去的地步。临走之前,他装了一箱子的药。SSRI类药物和SSRIS类药物都有带。氟西汀、帕罗西汀, 催眠的药物和抗焦虑的药物都带了很多。但是这类药物会有副作用,不同的人表现的主要症状不同。周沢曾经就有过比较强烈的抗胆碱能的反应,最明显的就是视线模糊, 不能视物。心律过快,呼吸困难。
钟栀盯着他,让他在可以坚持的情况下尽量不要碰这些药。
很幸运, 周沢跟着钟栀坐飞机这十三个小时, 他一次药都没吃。虽然有过难受, 但是都坚持下来了。周沢对药物的依赖不是很强,因为副作用明显, 他的主治医生对他吃药控制得很严格。
清大离机场有点远,凌晨也进不去宿舍。就算宿舍开门, 钟栀不可能让周沢一个人住宾馆。两人在路边站了很久,钟栀决定跟他一起住。
机场附近的宾馆其实很多,但是考虑到飞机的噪音对周沢的影响,他们打车到内环才找的宾馆。
两人站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前台, 要一个房间。太差的宾馆钟栀怕周沢住不惯,太好的,她只付得起一间房。前台小姐姐看到周沢的身份证,又接了钟栀的身份证。再看清楚上面的生日后,表情有点微妙。两个少男少女,男生十八了,但钟栀的生日还没过十八岁。前台小姐姐没忍住问钟栀:“小妹妹,你跟男生一起出来你家里人知道吗?”
怕钟栀听不明白,她瞥了一眼一直抓着钟栀手腕的周沢,好心告诫她:“未成年少女要保护好自己。不要看男生长得好看就冲动啊。”
周沢抬起眼帘瞪过去,钟栀羞红了脸:“不是,他身体不舒服,我照顾他。”
那小姐姐还狐疑地盯着周沢看,眼神示意了很久才给两人开的房间。
周沢气得脸通红,他现在皮肤白,一红就很明显。
钟栀忍不住笑,拽着发脾气的人上楼。五星级的酒店就是服务很方便,这么晚还能叫食物。钟栀坐了一天的飞机,飞机餐难吃得她几乎没吃。东西送上来她就没忍住狼吞虎咽起来。
周沢捧着一小碗白米粥,委屈巴巴地看着。
“你不能吃。”钟栀一把按住他伸向她盘子企图夹走牛排的筷子,给他拨了块酸菜,“你长时间没有进食,这些东西不能消化。吃你的粥。”
“钟栀,你不能这样,”周沢之前不会感觉到饿,他经常饿到胃疼也没有知觉。只有跟钟栀一起吃饭的时候才有食欲。钟栀吃饭总会给他一种食物很好吃的感觉,“我好久没有吃饭了,好饿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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