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看了一眼身边双眼已经有些迷蒙的人,笑着摇头,抽出一支烟花点燃。
烟花直冲云霄,在半空中盛放开来,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天际。
陈溢之从从草丛里站起来,双手把袖子往上一撸,哼哼一声。
“把这些山匪一个不落地给老子抓起来!”
纳兰初本来就顾念着祁叙和宋砚的安危,听见响动声,等了一会见还没有人来,也顾不得脚上有伤,推开门就准备出去找人。
还没关上门,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靠近。
祁叙揽过她的腰,下颌搁在她颈上,语调缱绻带上几分慵懒。
“去哪?”
闻言,她刚转过身,祁叙又换了个姿势把脑袋放在她颈上,甚至还轻微蹭了蹭。
纳兰初身体敏感,有些怕痒,他一动,她便下意识躲过。祁叙脸上显出些许不满,箍着她的腰不让她动。
轻轻的呼吸喷洒在她锁骨上,灼热的,有些麻痒。
她这才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,沁着梨花的芬芳,似有若无缠绕在她鼻尖,甜腻腻的。
“你喝酒了?”她声音有些急。
身前人阖着双眼,不同于往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,此时他的脸色都写在脸上。听到她的质问,祁叙先是点了点头,接着脸上露出几分我见犹怜的委屈。
“阿初,我难受。”
纳兰初摸了摸他的额头,有些烫,想来是酒意上来了。
她拍怕他的手,语调柔和:“阿叙,你先把手放下来。”
祁叙却像没听到似的,等了好久都一动不动。
“祁叙,你倒是放开我。”纳兰初有些恼了,去掰他的手。
要是再不解酒,他只会醉得越来越厉害。
“不放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放手了,阿初就会消失了。”
她哭笑不得,手穿过他发间,轻轻抽走束发的木簪。青丝顺下,落在她手心。指尖绕在发尾转了转,继而松开。
算了,就让他这样吧,毕竟,春寒料峭的日子已经过去,天气不算太冷。
纳兰初任他抱着,低头看散落一地的月光。
微风徐徐,祁叙抬了抬眼,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山下的兵士很快上来,用绳子把山匪们一串捆起来。山匪们喝了搀着药的酒,浑身酸软无力反抗,任他们牵着往山下走。
宋砚经过的时候正巧瞧见这一幕,本想让他进去睡。但转念一想,祁叙虽然不常喝酒,但酒量也还算尚可,半杯酒下去根本不会醉成这样。
十有八九是演的。
宋砚摇摇头,不禁暗暗发笑。
他这模样,也就只能在初初这里见到。寻常看人,都是一副谁欠他八百两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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