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叙注意到,他们其中很多人虽是山匪的装束和做派,但无论是武艺还是对外界的警惕度,都比普通山匪强上太多。
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些山匪另有其他身份。
这一部分人大都在巡视探查,非常警觉。倒是有一部分和正常山匪没区别,甚至颇有几分迟钝愚笨,比如今早来接粮的那些山匪。
傻得别具一格,蠢得清新脱俗。
这些人才是练兵场上的主角,一个个被揍得地上打滚。
祁叙收回视线,转身看向身边的人:“兵器库在何处?”
“暂且不知。”宋砚停顿了下,“从昨日到今日,我一直在让子意寻找兵器库的地点,却未找到一点线索。岐川寨这么大一个山匪窝,不可能没有一点保命的兵器。只可能是他们将东西藏得极深,才让我们没有发现。但越是这样才越显得可疑,山匪以打劫抢掠为生,有需要提防朝廷的围剿,兵器使用次数很高,放在一个找不着的地方不是良计。”
祁叙眉目微敛,“唯一的可能,就是这兵器见不得人......又或者说,数量极多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宋砚沉吟片刻,继续说道,“为今之计,只有继续找下去。要是找不到,我们就必须找机会留下来,不然就算是白来一趟了。”
祁叙并未搭话,远望着山腰上行动有序的山匪,目光一动未动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祁叙?”
他指向山下,“你看着些人,他们的阵势,似乎有些眼熟。”
顺着他的目光,宋砚望过去,眼睛微微眯起,越看心越沉。
“你说得对,这阵势确实眼熟。”
“是军中的排列阵法。”祁叙声音沉了沉,“练兵场上的那些山匪,练的也是军中招式。这些已属军中机密,山匪又何是从何处知晓?”
宋砚接过话:“而且,看他们如此紧张地布阵,想必是要做些什么。难怪我昨日想要打听他们过往经历,每个人的嘴都像蚌壳一样撬不开。这样看来,应当是有人事先警示过他们。不过要想知道他们是何处学会的这些,怕是要费些功夫。”
“这有何难?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。”祁叙说得很是轻描淡写。
“找人?”宋砚讶异了下,这荒山野岭的,去哪儿找?去寨子里面抓个人来问,也不是不行,总归动静大了些,容易打草惊蛇。
宋砚正想着哪些人比较容易套话,忽而就听到身后一阵嗷嗷叫。他转过身,眼前一幕出现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。
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徐子意拎着一个黑衣人的衣襟,把他从草丛里提溜出来,径直走到两人面前,一脚踹在那人膝盖上。
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登时灰尘四起。看见面前两人,呜呜叫起来,面上涕泗横流,凄惨无比。
此人正是一早送祁叙他们上山山匪的其中一个,就是看上去脑袋最不好使的那个。
祁叙垂下眼,捏住他口中布巾一角,利落扯掉。
口中布巾一掉,他马上扯着嗓子大声呼叫起来:“救命啊,救命啊!”
徐子意眸子划过一丝厉色,剑在手中一转,架在他脖子上,冷声道:“闭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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