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兰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,笑道:“姑娘若再不走走,都要发霉了。”
纳兰初扭不过她,歇息了会,两人继续走着。
“姑娘,没想到这郊外的风景也不赖。”如兰半搀着她,打量着周围的景致。
“都城有都城的美,这郊外自然也有郊外的美,只是我们一直被囚在城里,反而忽略了这些景色。”
路边藤蔓缠绕的枝干间长满了星星点点的花朵,路边青草嫩绿可爱,远处不远流水潺潺,一条溪流从田埂边流过。
纳兰初莫名觉得手有些痒。
“要是有镰刀就好了。”这里的草,肯定能让牛饱吃一顿。当年她离开的时候那母牛正要产子,又过了这么多年,想来她孩子也有她当年那么大了吧。
在农田中耕地的牛普遍寿命不长,不知那头母牛是否还活着?改日得找祁叙去问问。
“姑娘要镰刀做什么?”如兰好奇看着她。
纳兰初从往日的思绪里抽回神,笑道:“只是说说而已。”
再怎么样,她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“呜呜呜......”
远处有孩子的哭声传来,与溪流的声音交杂着,听得不甚清晰。
“谁在哭?”
顺着她的目光如兰看过去,看着身形半蒙半猜:“应当是个孩子?看上去年岁不大。”
“去看看。”
两人往前走,越近那孩子的哭声就越大。抽抽噎噎的,听得人心疼。
“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,哭成这样,爹娘也不在,真是可怜啊。”
纳兰初停在不远处,温声问:“你哭什么?”
那孩子抬起头看着她,脸上脏兮兮的,眼睫挂着泪水,可怜兮兮的。
见他不说话,纳兰初又问了一句。
这次他总算开了口,声音断断续续的。
“我......我饿。”
纳兰初离得近了些,让如兰把出来时装的干粮拿出来,放在他手心。
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接过烙饼就开始啃,吃得又急又快,一副饿极了的模样。
纳兰初抚着他的肩,轻声安慰:“不用急,姐姐这里还有。”
那孩子一听这话,手里的饼也不吃了,一包眼泪又滚了出来。
“怎么又哭了?”
他抱着饼,抽抽噎噎道:“我娘,我娘在,在家,生了病,已经三天没吃饭了......我想,想把这些留给她吃。”
纳兰初和如兰对视一眼,继而抚了抚他的脑袋。
“慢些吃,不急,姐姐把这些都给你。”
近来各地蝗灾频发,不少地方都颗粒无收,她以为都城还算好的,没想到也要吃不上饭了。
更何况这孩子的母亲还生了病,更是雪山加霜,也难怪他哭成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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