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算接过信,说道: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
他一边拆信,一边不忘分神瞅了一眼被押着走的纳兰铮。
一封信是用军中密语写成的信,说的是卫国公和夫人名为释放实则软禁一事。而另外一封,说的是纳兰初的下落。
江算看了很久才重新将信折起来,心中纳闷不已。是不是他离开太久,断了都城的消息?
都城,何时出了这么有本事的人?要是以后回去,得抽空去见见。
不过,这消息一来,纳兰铮这小子应当能安分点儿了。
“来人,把这两封信交给小将军。”
“是。”
-
立春雨水一过,天气逐渐转暖。
淅淅沥沥的春雨簌簌地下,洗得院子中的嫩叶愈发青翠欲滴。
纳兰初今日去了卫国公府一趟,国公府院墙守得严丝合缝,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。她又偷摸着去找当年的小木梯,小时候她和哥哥时常从这里溜进去。
让她失望的是,小木梯不知什么时候也被人拆走了。
她垂头丧气往回走。
“什么人!”
严厉的呵斥从拐角处传来,紧接着就是剑鞘摩擦的声音。
纳兰初听见声音,连忙遮住脸往后走。
经过路尽头的拐角,忽然有人拉住她手臂。纳兰初正要惊呼,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嘴。
纳兰初眨眨眼,慌张不安的心从见到他的第一刻逐渐安定下来。
等到祁叙放下手,纳兰初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自然而然道:“下雨了,你没带伞。”
说着,几不可闻地握住她的手,轻轻把伞朝她那边偏去。
纳兰初哦了一声,任他牵着,心里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,但也不太明白哪儿不对劲。
两人走在朦胧细雨中。
“祁叙。”她抬起头,只望见他清冷的下颌。
“嗯?”他低下头。
“昨天的粥......我今天还想喝。”
“好。”
雨珠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,溅开朵朵雨花,烟雨空濛,街上漫起薄薄的雾气,模糊了房屋轮廓,连颜色都变得几不可辨,成为山水画中一笔浓墨。
尽管走得很小心,纳兰初还是一不小心踩了个水洼,溅得满身是水。她身体本就不好,一点凉都受不得。还没过多久,身体就不受控制打了个寒战。
祁叙停下,把伞递给她。
“我背你。”
“不,不用。”她耳根子开始隐隐发红,视线飘忽不定。
“要抱?”祁叙问。
看他理所当然的表情,似乎两者都是极为寻常不过的事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