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,又隐隐开始抽疼。
她慌忙站起身,望着即将消失于视线之内的人,目光脆弱仓皇。
“祁叙!”
“怎么了?”
纳兰初咬了咬唇,低头道:“你,你早些回来......”
他似乎有些惊讶,紧接着,眼尾蓦地荡开一丝温温柔柔的笑意。
“嗯。”
翩跹的衣角一闪,随即消失不见。
纳兰初把衣袍拢得紧了些,独自坐在火炉边看窗外残雪。脚下点着脚炉,怀中还揣了个手炉,并不冷。
呼出来的温热迅速化为乳白色的气体,片刻便消弭不见。她抬起眼,屋檐上挂着几条长长的冰棱,悄无声息融化着,
“这么冷的天,也不知道爹娘和哥哥如何了。”
听祁叙说的,皇帝为了平息悠悠之口,要的是卫国公府主动承认罪行,暂时并不会对爹娘做什么。可现在天气如此寒冷,也不知道是否有火可烤。还有如兰,上次祁叙派人去找过,没找到人,也不知道她如今的下落。
要是被皇帝抓到了,必然会逼问她的去向。
纳兰初大病初愈,加上一直思来想去,脑袋转不过来,渐渐生出困意。
她打了个哈欠,双手交叠着伏在案上,慢慢睡了过去。
她本来以为睡一觉祁叙就该回来了,可是天都快黑了,人还没回来。她伸手探了探脚炉,还剩些温热的余烬。
她等了半晌还是没等到人,想着现在无事,便拿起针线刺绣打发时间,可绣了没几针,又把针线放了下来。
纳兰初抬头看向仍旧空空如也的庭院,眉梢染上一丝挥之不去的郁躁。
祁叙怎么还不回来?
她这念头刚在闪过脑海,突然间门外就传来了响声,门被打开。
“姑娘!”如兰一见她,飞一般冲了过来,猛地把她抱住。
她这一撞,差点把纳兰初五脏六腑给撞散,她后退几步勉强站定,咳了咳。
纳兰初低下头。
“如兰,我如今这把骨头,可禁不起你一撞。”
“姑娘您去哪儿了,都快把如兰吓死了!”她抬起头,话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后怕,用力箍着纳兰初的腰不放手。
纳兰初被她抱得有些踹不过气,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手,嘴角微弯。
“我这不是回来了么。”
她没告诉她昏迷的事情。她与如兰从小一起长大,太了解她的性格。若是知晓她落水昏迷,保不齐以后去水边都得让她絮叨好久。
“姑娘,下次可别再扔下我一个人了......”
她擦擦眼角的泪,神色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