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是个急性子,见他这副表情,心一早就提了起来。
“她到底怎么样了,你倒是说啊!”
楚崀走到她面前,摇摇头。
“她身体有亏,想必是以前受了冻后迟迟未愈,一直拖着,如今身子已经受损,今后若不好好调,怕是……”
他看了张氏一眼,没有把剩下的话说下去。
张氏却好像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隐喻似的,跺跺脚,“怕是什么,你倒是说呀!”
楚崀:“要是不好生调养,怕是时日无多了。”
“你,你说什么,什么时日无多?”张氏眼前一黑,几欲倒下去。
祁叙眼疾手快扶住她,脸色同样不大好看。
“你说的,是真的?”
楚崀无奈:“我骗你们做什么。这姑娘想必出生的时候就体虚得很,这么多年没能调养好,病情反而越来越重,这才导致她这次昏了过去。”
“这病急不得,要慢慢养,切记不可劳累过度,不可触碰生冷,不然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。”
他摆摆手,没等站在门前的两人说什么,独自就出了门。
张氏望着院门外的人影逐渐缩成一个小点,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。
“都怪我,要不是我每天逼她出去打草,她也不会成如今这模样。”
她不停捶打着手,任由身体倚靠在门廊,忍不住哽咽出声。
“娘?”
门内,纳兰初刚醒,听见外面有哭声,试探地问了一句。
“诶。”张氏撩起袖子擦擦眼泪,开门走进房间。
她快步走到纳兰初床前,右手在她额间探了探。
“可还难受?”
“不难受。”纳兰初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,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外,“娘,刚才外面,是谁在哭吗?”
“没有谁。”张氏迫不及待回答道。“你肚子饿不饿,我给你温了粥。”
“娘,我不饿。”她眨眨眼,略带迷惘看着她,“郎中可有来过,有说我为何会昏倒吗?”
张氏闻言脸色一白,但很快又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。
她摸摸纳兰初的脑袋,温言道: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郎中说你只是受了寒,调养调养就能好,你别挂心。”
“好。”纳兰初很乖巧点了下头。
张氏见她乖顺,心中又疼又酸,像是被磨坊碾过一轮似的。眼见着眼泪又要流下来,她急忙别过脸,好不让纳兰初瞧见。
纳兰初咳嗽了声,问道:“娘,祁叙呢?”
“在外面,可要我唤他进来?”
纳兰初正要摇头,门突然开了,祁叙手里端着一碗粥,径直走过来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