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民间小家小户的女子,也没有刚刚表了情就做出这档子事来的!这简直是……简直是……那两个字她不想说出口,可已深刻的印在她心里了。
畜生!畜生!畜生!!!
嫪婉在心里无声的将萧寐骂了一遍又一遍,纵是用词一次比一次更激烈,也难消她此时心头的怒意!男人,当真是下半身思事的。
她将身下的帕子往被子里掩了掩,然后下床来走完了盥洗的流程,换上了常服。
当两名宫女靠近床边想去帮公主叠好被褥时,却被她喝住了:“别碰本宫的床!”
两名宫女吓的赶忙跪地,只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碍眼的事才惹得公主发这么大火气。
嫪婉也面露尴尬之色,虽说她贤身贵体的骂个下人不算什么,可这无端的发火总是有个由头的,不搪塞过去难免下人会总去思量,当时惧着,事后总会揣测出来一二。
“那个……”嫪婉拖了拖长音儿,才续接着言道:“本宫酒意还未全醒,起来吃碗粥过会还想再躺躺。”
“是。”两名宫女这下倒是放心了,至少证明了不是她们犯了什么过错。然后她俩一人一边儿将床帐放下,毕竟是公主的寝宫,这么直白的展露着床上凌乱的被褥总是不雅观。
嫪婉遣她们下去传早膳,然后趁她们退出,赶忙去翻了翻被子里,找出了先前那方帕子。一看到这帕子上那两片花瓣似的殷红,她便忍不住的一阵狂乱心跳!
她将帕子小心的叠了叠,缩成小块儿,然后放进了一个带锁扣的妆匣子里,又谨慎的将妆匣塞进了衣柜的最深处。
嫪婉这才安心的离开寝宫,准备往偏殿里去用早膳,她确实已饥肠辘辘。越是像昨晚这种大型的宴席,她越是吃不下东西,特别是昨晚还不住的自个儿灌自个儿,如今胃里早已空空如也,饿得前胸贴后背的。
当她走近偏殿,正巧看到最后一名宫女端着空木托退出来,退出来的时候还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。嫪婉不禁奇怪,难不成里面已是有人来了?
父皇?还是云卿?又或者是萧寐……
她在殿门外驻了驻脚,没敢直接迈进去,她感觉她这会儿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萧寐。
当她终于定了定神迈进门儿后,却发现自己想错了。显然萧寐还称不上是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,比如眼前这人,就比萧寐还更令她排斥。
“嫪婉公主,昨夜睡的可好?”那人坐在紫檀八仙案前,笑眯眯的看着嫪婉。
她此时想退出去业已是来不及了,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挪了两步,然后不情愿的跪在地上叩安。
没错,她一堂堂的悉池国长公主,做为属国的臣民,在上国皇室面前就是这般的轻贱,这般的卑躬屈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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