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寐不禁傻了眼,然后看向了嫪婉,纳闷的小声问道:“公主刚刚不是给本王敬酒么,为何却不饮尽?”
嫪婉淡笑,挂着一脸的云淡风轻,莞尔道:“殿下,在我们悉池国,女子敬酒仅为席间的一种礼仪,无需饮尽,心到便好。”
萧寐:……
先前还没觉得,嫪婉这话一说完,他莫名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禁不住以手扶额……想来,是觉得身处这异国他乡,竟连唯一的相识也信不过了。
嫪婉依旧一脸甜美的望着他,心道,这便是你心心念念要来的悉池呀。
说话间,坐在东侧的太子嫪云卿,也端着自己独有的方天小觚来到歧王案前,笑嘻嘻的把酒杯往前虚让了一下,话也没说,便自己先饮下去了。
饮完,又将着空杯往歧王眼前亮了亮。嫪云卿一双眼睛里流露着精光,笑眯眯的盯死了萧寐。
萧寐出于基本礼节,也只好先端着杯子站起身来,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玉觚跟嫪云卿手中的方天小觚比了比,笑言道:“太子,这差别有点儿大啊,不如我饮半杯如何?”
嫪云卿的方天小觚连萧寐手中玉觚的一半都没有,可嫪云卿偏偏就没有一丝的愧意,大言不惭的说道:“歧王,在我们悉池国可没有大杯小杯之分,只有饮尽与不饮尽之分哟!”
萧寐紧咬着牙将头向一侧扭了扭,他的酒量自己最清楚,再下去这一杯怕是真要犯迷糊了!这才刚到悉池的头一晚,便要在人前醉倒……
见他端着杯子似在犹豫,嫪云卿又趁机说道:“怎么?臣子敬酒,歧王哥哥饮了;公主敬酒,歧王哥哥也饮了;如今太子敬酒,歧王哥哥是打算薄了我这太子的面子?”
“好!”萧寐伸着五指往前推了推,然后举起另一只手里的玉觚,两手捧到嘴前,这回饮的慢了许多。
嫪婉与嫪云卿交换了个眼神,姐弟俩皆是一副得逞的嘴脸。
今日在花园里嫪婉就与云卿说了,她不会嫁给歧王,所以要弟弟帮自己一起想办法把歧王赶走。
嫪云卿满意的回到自己的位子。萧寐放下玉觚后,看着太监再次给他斟酒,那琼浆玉液缓缓的从银壶中流淌而出,飞流直下落入玉觚,溅起细密的水珠抨击着杯壁,在烛火的照耀下,映射出一片五光十色……
萧寐这样看着看着,觉得头也沉了,眼也花了……
若是平日里,三杯二两的酒水入胃,萧寐倒也不至于晕的如此之快。可怜他单枪匹马的从大梁赶来悉池,四日的路程消耗了不少的体力,况且今日的晚膳还没用,刚入席就空腹灌饮了三大杯!焉能不醉?
这时,一阵密集的鼓点声响起!伴着鼓点鱼贯而入的,是两排着五彩缤纷艳丽舞衣的娇艳女子。
嫪婉轻轻往萧寐那边侧了侧头,状似贴心的介绍道:“歧王殿下,此乃我们悉池国的特有节目,击鼓传花舞。”说完,她看着萧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狡黠。
舞姬们迈着细碎的舞步,脚腕上系的银铃阵阵繁响,轻纱摆裙曼妙飞扬。而那朵喜庆至极的朱红色花球,就被她们一个接一个的顶起,翻飞在半空中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