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旧园子虽说离净香园很近, 却是一墙之隔划分出繁华与荒凉两片天地。
这里自打废弃后,就被堵死了正门儿, 只留有一个小小的侧门儿。知道的人倒是不少, 但却是极少有人来。不然当初嫪婉也不会将局儿设在此处。
萧驷笑吟吟的走到她身旁,一双凤眸半眯成极温柔的弧, “净香园的溷厕人满了。”
嫪婉:……
萧驷见她没话可说了,便又干脆反问道:“那嫪婉公主和婉静郡主来这里是作何?”
嫪婉懒得再应什么,心中有些忿然。刚刚只差一步就能问出来了,却跳出来这么个不速之客!
婉静郡主倒是心下欢喜的很, 客气的冲着二皇子施了个礼,看似落落大方的公然扯谎道:“二殿下,是嫪婉公主想跟我学舞,又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说……”
嫪婉斜睨一眼,心中暗骂:想打哈哈糊弄过去也不用非得踩别人一脚吧!生怕没人记得你多才多艺!
她便也浮夸的笑道:“啊,是啊~本宫的确是对婉静郡主的舞技颇为感兴趣,这才拉她过来讨教一二。但奈何婉静郡主劝本宫说,这练舞可不是三五日之功, 常年勤奋还得加上有天份才行!不然像她练了这么多年, 还是会在表演剑舞时演砸了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婉静郡主脸色极为难堪。舞蹈可是她的看家本领,若是连这立身之本都被人质疑了,那她从小吃的苦岂不是成了笑话。
萧驷嘴上只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 友好又礼貌,没有趁机嘲讽的的意思。反倒劝慰说:“婉静郡主过于自谦了,人有失手马有失蹄,演砸一次没什么大不了,所幸并未伤到哪儿。”
继而,他话峰一转:“但与剑为舞终归是要小心!刀剑无眼呐,若是真失了手……”
边说着,萧驷已绕过嫪婉,到了婉静郡主身前,然后以极轻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话: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这话嫪婉自然是没有听到,但婉静郡主顿时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,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
他的言下之意是说:她被嫪婉揭穿一回没什么,那只是失误罢了。但若是敢主动坏事,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!
萧驷是什么样的人,婉静郡主看的还是比别人清楚的。
嫪婉虽是没听到他说了什么,但看到婉静郡主的怪异反应,她也是有些猜疑的,心里隐约觉得这二人关系不一般。
萧驷转过身看着嫪婉,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不信任。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……
他不介意将自己的卑劣一面示人,但那人不能是嫪婉。是以,他不能任由她心中有质疑而不得解。他,得帮她解开这个心结。
萧驷侧了下头,带着命令的语气:“大司乐,净香园的皇子公主们还等着你的歌舞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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